裴伷先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就改变了路线,没有再朝湖边走,而是来到了附近的农田和牧场。
远离了人群,牡丹这才放松了下来。
她拉着孩子,随着兄嫂一路前行,看着这勃勃生机,心里荡涤着温暖,话也变的多了起来。
“阿兄,看这庄稼的长势,今年应该会是一个丰收年。若不是时有战乱,百姓也算安居乐业了。”
“西域这边还好,听说东北营州年前遭遇大旱,颗粒未收,如今又赶上春荒,怕是要出乱子啊……”
“按照惯例,赶上天灾,朝廷不是要开仓放粮吗?”
“如今边疆动荡,军费增长,征调日加,加上才搞了劳民伤财的封禅大典,连西域的军费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给营州百姓……”
裴伷先冷笑了下,叹了口气。
“再者,听说那营州都督赵文翙刚愎自用,残暴无德,纲纪废弛,政令不行……纵使朝廷有心赈灾,此人怕也不会执行。”
听着阿兄侃侃而谈,牡丹欣赏的看着他,既佩服他悲悯苍生的情怀,也佩服他的消息着实灵通。
别看他近来日日坐在府中,很少外出,但天下之事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
其实牡丹知道,除了府上养的一些信鸽,几乎每隔十日,府中都会来几位神秘的客人,他们会给阿兄带来全国各地的消息。
每到这个时候,阿兄都会掩上房门,不让旁人进入。
牡丹很想去问问,有没有来自洛阳的消息,尤其是关于林远的婚事……
不过,她从来都没能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