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春丹的帮助下,小芸最终捡回了一条命,夫妻俩感激涕零地谢过叶微兰,第二天赶着进京落户。
再三确保叶微兰肩上的剑伤已经痊愈,凌子川才同意启程前往锦州。
人的伤口自然不可能会治愈得如此快,叶微兰只能以体质特殊为借口打了个马虎眼,旁人信不信,那就不关她的事了,事实就摆在面前。
马车上。
叶微兰将袖子挽起来,露出袖箭跟凌子川好一顿显摆,先前的混战中,她可都是百发百中。
凌子川眯着眼打量她,乌黑深邃的眼眸微起波澜,不再复往日的平静。
“不错,是很厉害。”过了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叶微兰听着竟然有些分不明是褒是贬。
“工具只能助你走快,正道才能助你走远。”凌子川向来说话简练,两句话就把他所想的一切都道尽。
叶微兰听着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这话是嫌她用暗器不够正派?
道不同不相为谋!
于是她便将衣袖放了下来,侧着身靠在车上假装睡觉,真是个扫兴的男人。
见她忽然又不理人,凌子川再度陷入了沉思,他话里的意思不过是想让她以后继续和自己学习武功,难道她不愿意?
他自诩懂得许多尔虞我诈,兵法谋略,满腹经纶却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苍白无力,他始终猜不透女人的心思。
比如为什么她在前一秒还在高高兴兴地与他说话,下一秒就冷脸转过身去了。
许是因为昨夜睡眠不足,叶微兰在车里晃着晃着就沉沉地睡着了。
看着她的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凌子川起身坐到她身旁,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头慢慢放至自己的左肩上。
手心有些发热,似乎出了一层汗,他低下头细细地端详着她恬静的睡颜。
她的肌肤很白,白里透红,就像是冬日里第一场初雪落在红梅枝头,娇嫩又纯净。
睫毛很长,眼窝有些深,此刻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蝴蝶般微微颤抖着。
鼻梁不算高挺,但秀气又可爱,皱起鼻子的时候像个小孩子。
目光停留在她红润的双唇上,凌子川忍不住伸出手来,用食指指腹轻轻地点了一下,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递至脑海,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跳忽然如擂鼓般急促起来。
叶微兰无意识地挠了挠脸,倚靠在他肩上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继续沉睡。微风轻轻拂过车帘,带着一丝丝凉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香和湿润的泥土气息。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脸上,暖洋洋的,让人感到无比惬意。
林墨骑着马走在马车旁,无意间瞥见了叶微兰和王爷的亲密依偎。他心中一惊,暗自感叹这突如其来的画面。他不敢吱声,悄然退后,去找行至队伍末尾的杨七。
不得了不得了,王爷和叶小姐居然抱在一块了!
叶微兰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马车内空无一人。她撩开车帘,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荒凉而破败的景象。街道两旁躺着许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无助地望着叶微兰,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在这片盛世土地上,锦州百姓的艰辛与苦难仿佛凝聚成了一幅沉重的画卷。
朝廷下发了银两物资援助受灾百姓,却没人在乎这些无家可归的乞丐的死活。
走了一刻钟的时间,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处庄严肃穆的府邸前。门匾上镌刻着瑾王府三个大字,每一个笔画都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威严。她撩开车帘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庞大的府邸,仿佛是一座雄伟的山峰屹立在眼前。
府邸的墙体由青石砌成,坚固而厚重,四周的树木经过岁月的沉淀,枝繁叶茂,它们的影子斑驳地投在石板上,伴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似乎很久都没人在府中长住了。
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清新气息,偶尔传来远处鸟儿的啁啾声,为这庄重的府邸增添了一丝生机。她站在府邸前,记忆有一瞬间的错乱。
见状,杨七拎着包裹在一旁解释道:“锦州是王爷的封地,所以他在这一处也有私宅。”
“原来如此,那凌子川人呢?”
“我们一到锦州,王爷就被刘州牧叫走了,他见你睡得熟,就没有喊醒你。”
两人正说着,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妇人领着几个丫鬟迎了出来。老妇人满头白发,脸上皱纹深刻,但目光却透着一股矍铄的精气神。她穿着一件青色的绸缎长袍,衣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在她的身后,几个丫鬟恭敬地低着头,手中捧着各种物品,从香炉到新鲜的水果,一应俱全。
“老奴在此恭迎叶姑娘。”老妇人的声音温和亲切,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她微微屈身,向叶微兰行了一个标准的官礼。
“丁婆婆从前是宫里的人,是王爷的奶娘,与王爷感情很是深厚。去年才被请到锦州看管老宅。”杨七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