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军疾奔虎牢,在诸葛瑾眼中,是对曹军施加压力。
徐州、荆州,曹军的兵力分配,也到了极限,叶欢出手就是关键所在。与其说是要强攻拿下虎牢关,倒不如说是趁势而动。
对主公的战略眼光,诸葛瑾向来是认可的,其言亦是如此。
和其余诸侯不同,叶欢对前线大将的信任,要远胜对方。从单纯的军事角度看,是极具效力的,定边军,从来不缺少将才。
张飞的飞燕骑,加上张郃的龙骧军,兖州之处,定边绝对优势。
就在诸葛瑾与叶欢潘凤,在车中商议详细战略之际。张郃龙骧军对濮阳的攻击,没有丝毫停顿,求稳,不代表攻势不够猛烈。
相反,面前难得的攻坚机会,张郃将军十分珍惜,有郭嘉军师军令在前,龙骧军各军都拉了上去,获得攻击坚城的经验。
张郃的龙骧军主攻,张飞的飞燕骑,目的就更加明显了。除了保障龙骧的攻城不受影响之外,飞燕骑要走遍兖州全境。
这段时间,诸葛亮一直跟在张郃身边,看着对方如何攻取坚城。应该说,郭嘉在兖州攻略之中的安排,极为贴合卧龙的风格。
高手相争,往往比的不是谁能出奇兵,有奇谋。而是比的谁失误更少,谁更加稳定,将优势一步步扩大,稳步进取。
“子瑜,将军在冀州之战后,回到晋阳,为祖母守孝。看似未曾到达前线,但以棋道比战阵的话,却是一步等着。”
郭军师之言,诸葛瑾是认可的,当然,是在他历经大战之后。
“军师之言是也,不过也唯有我定边军可以如此,前线各大将,都足以担当大任,主公不轻出,若让敌军有轻敌之意更妙。”
“呵呵,子瑜通透,嘉便不用赘述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张飞张郃二将军兵出兖州之后,主公这步等着到了出手的时候。”
“军师,主公若出,是广陵,还是宛城?”诸葛瑾沉吟问道。
郭嘉却不答话,只是微微摇了摇鹅毛扇。对,你没听错,什么鹤氅啊,鹅毛扇啊,定边军谋臣都有,看着舒服。
智谋之士,说话喜欢说一半留一半,两名智者之间呢?一样。
“以谨度之,当是宛城,就算广陵最坏的情况出现,主公此刻亦是鞭长莫及。放出消息,前往宛城前线,才算是正应……”
“不,应该是前往东都,具体何处,留给曹操去猜。一旦主公到达宛城前线,敌军压力势必大增,对徐州也是策应。”
“子瑜见识高深啊,当年典韦将军问过主公,我什么时候动。主公笑言,典将军为我定边军第一虎将,有排面的。”
“排面?”诸葛瑾微微一怔,随即莞尔,你别说,还真贴切。
“军师的意思是,主公要动,也得有排面,需要大造声势。”
郭嘉点点头:“此次子瑜为主公谋主,这如何大造声势嘛……”
鬼才言犹未尽,诸葛瑾当然听得懂,他也不说话,起身到了地图之前,点指其中一处道:“唯有拿下这里,才有排面。”
今日在西郊见到叶欢亲来,他更认可郭嘉对主公的了解。还很快,满打满算的话,没有出六个时辰,叶欢果然动了。
待在晋阳是等着,时机一到,等着必须要能转化为妙手,足以影响全局的妙手。那么,第一雄关虎牢,是否是最好的目标?
“主公,布局有轻重,行事有缓急。兖州一处,其实是画龙点睛之笔,似乎比主公……主公,谨班门弄斧了。”
叶欢摇头微笑:“子瑜,太谦了,你想的对,翼德比我重要。借眼下战局之势,我要完好的兖州,他必须稳步进取。”
“与之相比,虎牢只是声势,轻重缓急!不过嘛,叶某一旦亲至,怕是曹孟德刘玄德董仲颖,未必敢于这么想。”
“这便是主公常言之心理战?谨受教了。”诸葛瑾欣然道。
“哈哈哈,所谓上兵伐谋,按文和的说法,伐谋之中,首重攻心,非独攻城才能用之。但有潘将军在,虎牢亦未必不可下。”
叶欢笑着,眼光转向了潘风身上,后者方才一直听得入神。心中亦是思绪起伏,跟上主公军师思路,可不简单。
见潘风不言,叶欢戳了戳他的胳臂:“潘将军,到你呢。”
诸葛瑾见状不由莞尔,抛开眼前二人的关系不谈,叶欢几乎和所有的大将,交流皆十分自然,轻松的气氛,更利发挥。
“哦,凤失礼了。”潘凤反应过来,立刻对诸葛瑾抱拳。
“凤方才一直在想主公军师之言,轻重缓急,极有见地。但在我定边军而言,便是大造声势,也定要有将之拿下的实力。”
“唯有如此,主公军师的上兵伐谋,攻心之法,更有奇效。”
诸葛瑾闻言,身体立刻坐的直了一些,显然很有兴趣。
“虎牢关,敌军大将张绣镇守,此人为主公师弟,颇有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