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汗之后,赵忠忽然觉得自己“如释重负”来的太早了一些,叶欢的箭还没射呢。一百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就往中元殿外走去。
叶欢跟着出殿,天子和群臣也随之。方才的力举千斤已经将众人的胃口调了起来,很多年没有亲眼见到如此精彩的表演了,都有点兴致盎然。
路过殿前的石狮,张让下意识的就推了一下,却似蜻蜓撼玉柱纹丝不动。叶悦之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如此神勇,这般年青,万万不能让他顺利的成长起来。
张让这样想着,赵忠也别无二致,今日在中元殿受的“屈辱”他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叶欢和叶正不同,很多清流“君子可欺之以方”,但这小子却是一肚子鬼心眼。
“赵常侍,劳烦走快点,要是天黑了我可看不清。”叶欢看着赵忠小步慢踱一笑高声道,既然势成水火,还有什么需要调和的?
“对啊?”赵忠闻言一愣,不由就加快了脚步,可不能给这小子任何借口。
“赵常侍,再远点,还不够百步。”
赵忠往前挪了挪。
“再远点,再远点。”叶欢喊着脑海中却忽然出现唐僧救大圣出五指山
的画面。
又再挪了两步,赵忠是打死不走了,我的百步就这么远,你们行你们上。
叶欢微微一笑,手搭凉棚观察了一下,便是张弓搭箭。
“赵常侍,站稳了,不要晃,一,二……”
所有人都在等着叶欢喊三,可二字一落,大公子已经开弓放箭。灵帝只见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一道白光奔着百步之外的画戟便去。
赵忠也在等着那个三字了,没想到叶欢根本不按常规出牌,心脏猛的一跳!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白光带着呼啸从戟孔之中传了过去。
“丝”,赵忠甚至可以听见箭矢撕裂绢帛的声音,直到此刻他才顾得上发抖!
“赵常侍,快点拿戟回来给朕看。”灵帝带着兴奋的声音响起,那一幕太快了。
天子发令,赵常侍一溜小跑回来,比去时要快的太多。可众人却是一愣,怎么看赵忠跑步的姿势都透着别扭。
“天杀的小畜生,你不要落在杂家手里,否则杂家生啖你肉,生饮你血。”赵常侍心里把叶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因为他此时两股之间都是热乎乎的。
好不容易跑到面前,赵常侍还没顾上调匀呼吸,叶欢
的一句话又让他眼前一黑。
“赵常侍,你这流了不少汗啊。”大公子眼尖看见了地上的水渍。
“啊,啊,陛下你看,是从戟孔射过去的。”饶是赵忠一张脸皮厚如城墙,此时也是红的发黑,急中生智之下,他立刻手指画戟上被撕裂的绢帛喊道。
“噗!”刘太尉没憋住,急忙转过身去,袁司徒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憋的好是辛苦。
“子干你说的没错,叶悦之这小子纨绔起来敢把天捅个窟窿。”皇甫嵩窥个空闲在卢植耳边轻声言道。
灵帝一心沉浸在叶欢的“精彩表演”中,倒是没有多想,细细看了画戟片刻连连颔首笑道:“好,好,力大惊人,箭法如神,有悦之如此良将,何愁江夏叛乱不定。”
叶欢此时恰到好处的单膝一跪,以军礼参见:“陛下金口玉言,乱贼不足挂齿。”
“金口玉言?叶卿家说得好,快起来,快起来。”此时还没这句话,灵帝听得一怔,随即满脸欢喜,先是轻抚叶欢之背,随之亲自将他搀扶起来,连称呼都改了。
“这小贼,还有如此好口才,万万不能让他留在天子身边。”张让心中暗道,抬起头来和
赵忠眼神交汇,显然又想到了一处。
一番热闹之后回到殿上,众人论起主帅人选,一致推举右中郎将皇甫嵩领军出征。灵帝当场加皇甫中郎为上柱国大将军,赐予虎符,统领各方人马前往江夏平乱。
待得商议既定,天子看叶欢越来越为喜爱,又赐百花战袍为他夸耀勇武。
大事定下,众人出宫,叶欢毕恭毕敬的跟在刘宽身后。卢植看了一眼就对皇甫嵩言道:“义真兄,这小子可就交给你了,用好了就是一把利刃。”
“子干放心,老夫一定看着他,不让他乱来。”
“义真不要谬我之意,你为三军之帅,要给悦之多压重担。”卢植正色道。
“哦?”皇甫嵩一愣,随即连连点头,卢中郎亦是用心良苦。
“悦之,朝堂不是战阵,需要懂得收敛锋芒,今日之举,下不为例。”那边刘太尉见左右靠的远便对叶欢说道。
“是,欢不敢忘老师教诲。”大公子垂首受教。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悦之定要谨记!”
“是。”
“但也不必畏首畏尾,为师还有两年时间,只要你谨守忠君爱国之心,老夫爱护徒弟的本事还是有的。”刘宽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