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汉军大寨,当日黄巾势大,卢植知道敌军锋锐不可挡,率众主动撤到此间。黄巾尾随追击,中郎借哀兵之气以及幽州汉军来援,一场突袭小胜之后总算稳住阵脚。
但敌我态势并未因此改变多少,朝中前来传旨,调董卓麾下去兖州。虽说西凉铁骑之精锐几乎不在白马义从之下,但卢植亦因此松了口气,将帅不和,必是军中大忌。
帅帐之中,卢中郎背负双手站在地图之前,帐中一将全身披挂,姿容魁伟,正是北平太守奋威中郎将公孙瓒。而在一众战将之中,却有一长手长脚之人颇为显眼。
“张刺史,以眼前黄巾兵力士气,我军能稳守信阳便是殊为不易,还要仰仗伯圭善战。但若要反击却是难能,故唯有让叶欢的定边军出击,扰乱敌军后方方有胜机。”
卢植回身对一中年男子言道,那人白面黑须,一身青衫,乃是兖州刺史张由。
“行军作战之事,当由中郎一言而定,所谓军无二帅。由不通军事,一切听中郎调遣。”张由抚须言道,似乎意有所指,随即一笑:“悦之善战,希望可助中郎改善战局。”
“张刺史,老夫才想起,你与悦
之亦算同门。”提起叶欢,中郎嘴角挂着笑容。
“由资质浅陋,未入叶公门下,不过得公指点甚多,忝为同门。”
“刺史自谦了。”卢植颔首又谓众将:“各位,临淄至琅琊,乃黄巾补给所在,大家不妨帮叶悦之想想,如何打才为上策?我军主力又该如何与之形成配合?”
卢植一言,众将纷纷思考起来,中郎的目光最后落在长手长脚之人身上,目有鼓励之色。仔细看他还不止手长脚长,一对耳垂亦修长之极,几乎落在双肩。
帐中济南国镇将鲍信道:“中郎,白马义从前往齐国接应文刺史,亦给冠军侯传令,末将并非质疑,中郎却如何能算定叶悦之必走齐国?白帆麾下甚众啊。”
鲍信之言令的不少将领连连点头,中郎此举是否有些轻率呢?那可是黄巾腹地。
“鲍将军之言不无道理,老夫之所以如此便因文刺史在临淄,不论是公是私,定边军前来必会设法解临淄之围,此乃其一。”卢植对鲍忠点点头,继而言道。
“当年在边疆,悦之定边军有六千之数,其中骑军过半。他便敢求歼乌桓匈奴骑军万人之队,而今白帆虽有数万人马,但
定边军亦有万余,叶悦之会以为我强敌弱。”
见众将还有疑惑,中郎笑着解释,对叶欢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
“报,中郎,范统领回来了。”鲍信还要发问,帐外却传来士卒之声,不片刻范同风尘仆仆的步入帐中,对众人一抱拳便上前给中郎见礼。
“中郎,冠军侯领军至闟县,夜袭敌寨一举破敌六千,贼帅白帆望风而走,临淄因此得安。中郎军令与佩剑我已交给冠军侯,君侯有言,请中郎放心,他定不负所托。”
闻听此言,鲍信等众将互相看看,皆是面有惊讶之色。贼帅白帆麾下五万之众,被破六千就能吓退?范同回来传讯肯定不会说谎,那定边叶郎又是如何做到的?
卢植看看张由,刺史微笑抚须,再看看公孙瓒,白马将军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中郎心知定边军与白马义从,叶欢与公孙瓒向来谁也不服谁,让他们互相促进亦非坏事。
“玄德?汝有何所见?”安静片刻之后,卢植对那长手长脚之人问道。此亦是他的门生,乃大汉苗裔,中山靖王之后平原刘备刘玄德,他是自领义军前来讨贼的。
“诸位在座,备白身之人本不该妄言,
但中郎有问却不得不答。若以备浅见加如今态势,我若是冠军侯,当在卢县与长清之间二选其一。”刘备稍稍犹豫抱拳答道。
卢植捻须沉吟,未做任何表示,再看了眼地图方道:“孤军纵横敌军腹地之中,一切当由悦之自决,范同,传令下去,这几日更要细细打探黄巾消息,想来当有所获。”
“中郎,倘若扰敌只是叶欢定边军一路,敌军可从容调动加以应付。因此瓒想出兵厌次袭扰敌军,倘若不备我可率军直插乐安,待敌一动就可为中郎后应。”
公孙瓒沉思有顷此时言道,恰如卢植所期望那般,他不会让叶欢专美于前。
“厌次?乐安国?”中郎双眉一扬,公孙瓒此举虽是有点受激,但所选之处却是兵家要点,定边军加上白马义从,两支强军联手更能将黄巾后方搅的天翻地覆。
“伯圭,你若出兵亦是将深陷敌军重兵之中,此法颇险啊。”
“他叶悦之定边军去得,我白马义从就去得。”公孙瓒脱口而出,待见中郎双眉一皱又抱拳道:“中郎,瓒绝非与冠军侯争一时意气,而是如此而为确是对我军有利。”
说着快步来到挂图之前,手
指厌次之处道:“蛾贼在此一线有三方士卒,六至七万人。瓒麾下五千白马,行军之能远在其上,我有游骑在外,敌军想要合围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