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脚步声响起,徐庶转身到了纪灵案前,二人开始商讨。不需地图,他们偶尔会用手指在空中点指,便知具体方位。
高顺则缓步走到周仓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迈步出帐。
后者会意快步跟上,晚间的冷风吹过,让人头脑一阵清醒。
高顺双手负在身后,走了大约有十余丈远,方才出言:“周将军,就在方才,顺还想着让飞虎军担任主攻,但现在……”
说着微微一顿,转过身来,目视周仓双眼道:“我要飞虎不动。”
周仓闻言先是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露出深思的表情,沉默起来。
高顺也不催促,等了约有半盏茶时间,周仓才出言问道:“不知将军口中主攻二字,攻在何地,又在何时?”
高顺一笑,笑容隐去的很快,却是反问:“这句话,该顺问伯明将军,攻在何地,又在何时?”
周仓不假思索,立刻接道:“以仓浅见,攻在东平或是庐江之地,这时嘛……当是纪灵将军豫州营难以全面应付之际。”
话音落下,二人之间有着一阵对视,似乎在通过眼神交流着什么。
“嗯,将军想的深,仓有些失之与细了,应该是攻无定所,时
无定时,将军之解,想必是要连我军传讯之时,都可节省。”
高顺抚须,重重颔首:“听了伯明将军此言,顺更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此战后应,由陷阵担当,飞虎军,则为陷阵后卫。”
周仓想了想,肃然道:“将军,仓绝非妄自菲薄之辈,但也知兵家之要,攻无定所,时无常时,飞虎军或许会逊陷阵一筹……”
见对方微微停顿,高顺显然知道周仓接下来要说什么,便摆了摆手,正色道:“正因兵家之要,飞虎军才更要担当后卫。”
“伯明将军,为将者,排兵布阵,行军扎营,此皆不用言。重者还在担当,顺非自负,陷阵这些年,的确有些树大招风。”
“元直说的对,主公让顺坐镇宛城,是看顺足够沉稳。但眼下之战,这个稳字,亦可能贻误战机,且易为敌军所算!”
周仓颔首,这些话别人说起来,多少有点自吹自擂,但高顺绝不是那种人。他言中的树大招风,更多是从战略角度出发。
之前高顺所言,他也听懂了,一开始准备让飞虎军担任纪灵之后的后续主攻,而陷阵,则在最后一线掌握形势。
促使高顺改变想法的理由,正是因
为张郃的龙骧军,在冀州之战中的表现。张儁乂大将之才,龙骧军纵横驰骋。
而观张郃的成长,恶来居功至伟,不但将胸中所学与战阵经验倾囊相授,更是多次在主公军师面前,力承张郃的将才。
“伯明,顺从未因为伯明是黄巾战将而有所看轻……”高顺想着续言道,身为一方主帅,他也要让麾下将领闪亮发光。
“将军,仓心中亦从未有过任何蠢念,将军……”
“伯明你先听我说,让你坐镇,第一原因是你有将才,否则,顺业绝不会如此!飞虎军实力坚强,伯明将军更需要重任之所。”
高顺说着有些激动,右手在空中有力的挥动了一下:“眼下战局,主公军师以天下为棋盘,对你我而言,此正其时也。”
周仓重重点头,看着面前高顺很少有的激奋,他也被感染了。将天下英雄一战成擒,主公心胸何其雄壮也?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顺会将此战之要,以及之前陷阵用兵之得,细细说与伯明。周将军可以听,但也不需以此为桎梏!”
“元直大才,顺将之与伯明为参军,凡事需要多加商讨。”
周仓听了,双手抱拳,深深一躬,方道:
“将军今夜之言,仓必定铭记心头,不敢有一字或忘,飞虎全军,亦定为主公死战。”
高顺笑的很是欣然,又道:“不过此次,陷阵可在飞虎之前,倘若形势有变,伯明将军说不得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周仓一阵大笑,方正色道:“当真如此,主公一战而定天下,则飞虎能一兵一卒不动,又有何妨?”
“好。”高顺击掌,看了一眼帅帐方向,续道:“伯明,纪灵将军与元直商讨军机,当可妥善,现在轮到你我了。”
“将军请。”周仓右臂微抬。
高顺闻言而行,口中道:“周将军,除了元直,还有一人,顺会让他听将军号令而行。”说着,他不忘看了眼远处。
很快,帅帐之侧绕出一个身影,正往二人的方向,大步而来。
看见来人,周仓稍稍一愣,随即释然。来者身长八尺,精神奕奕,正是陷阵军骑兵营统领,萧荣!
“将军,这……”看见此人,周仓就明白了高顺的用意,陷阵骑兵,多半要归他指挥,将军让他最后加入战场……
之前高顺提到了龙骧军,提到了典韦,周仓已经隐隐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