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个竹筐,有将近一米高,缸那么粗,编得结结实实,细密得几乎不透水。
筐内冒尖得满,里面有半只兔子,两斤肥肉,十斤板栗,半筐野桃子和100只鸡蛋。
这些玩意加起来,最少有30斤。
眼下,结结实实全砸在罗二狗身上了,直接把他砸得后退摔倒。
筐里鸡蛋都碎了。
青黄相间,沾到他那张本就青紫红肿的脸上,显得狼狈不堪。
“哎啊,这啥玩意啊!疼疼疼!”
罗二狗大吼,翻身想要站起来,可是,没等他手撑地呢,一只穿着素面红鞋儿的脚,直接踩中他,白皙有劲的手揪住他头发。
就像他刚刚打萧兰一样,有人披头盖脸地打了他。
那人手劲真大啊,拳拳到肉,他被打得眼冒金星,鼻口窜血,嘴里的牙都开始活动了,肚腹也被狠狠踩着,五脏六腑搅着劲儿地疼。
罗二狗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快被踩出来了。
“呜,呜,谁……住,住……”手!
救命啊。
要死了啊。
他张嘴想求救,结果被人一拳打掉了门牙。
“哇!”
鲜血喷出来了。
罗二狗身体开始抽搐,胯下流出淡黄色的液体,他尿裤子了,也彻底叫不出声。
但!
有人替他叫了。
“萧娆,你,你疯了啊?你干什么?你这个小娘皮,千人骑,万人胯的小娼妇,你敢打我儿子。”罗老婆子惊骇尖叫,扑上前想去救儿子。
毫无疑问,闯罗家空门的人,当然是萧娆,她今天特意过来,本就是防着罗二狗拿萧兰泄愤,结果在半路上被贺志勇和白绣娘耽误了,倒晚了片刻。
她垂眸,看了下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萧兰,以及被吓的眼泪汪汪,脸颊一片血红,滚得满身都是泥土的小杏花。
萧娆面沉如水,心里浮出恼意。
她回首,边揪着罗二狗,边冷视来抠她手臂,想救儿子的罗老婆子。
“老不死的东西,我打你儿子又怎么样?他还打我姐了呢?王八蛋,你当我们萧家没人吗?你和你娘一起欺负我姐,昨儿受的教训没够?一点记性都不长!”
萧娆沉声,先甩了罗二狗一个耳光,随后,抬腿踢向罗老婆子。
她有原身的记忆,知道就是这老东西做主卖掉杏花,且这老婆子刁得很,这些年没少为难萧兰,原身对她怨气很大。
萧娆使了真力气,连后天高手的内力都运起来了。
‘呯’的一声响。
罗老婆子被踢得腾空一米多,
实实在在摔了个屁股蹲,尾巴骨都快疼裂了。
“哎啊妈啊,要了命啊!”
她老脸扭曲,这回是真疼了,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萧娆没管她,反而专心开始殴打罗二狗,她手脚齐上,连踢带踹,边打边骂,“昨儿不顾规矩,跑到大河村争水,被我教训一通,今日就敢打我姐姐,呵呵,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欺负我爹娘没亲戚,我家没儿子。”
“你家是罗姓,在大罗村根深蒂固,又有五子三婿,我爹孤身一人,缺条胳膊,你罗家人多,不怕他找麻烦,所以你觉得,不管你对我姐姐如何,我们奈何不了你……呸,你真是打错了主意。”
“罗二狗,你给姑奶奶听着,你是没有小舅子,但是你有小姨子,我一个人就能顶你全家,能把你打得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你哪只手碰我姐姐了?你说啊,说!”
萧娆冷声。
罗二狗被打得满地乱爬,“我是你姐夫啊,你咋敢这样……萧娆,我是你姐夫!”
你姐给我手里呢,她要跟我过一辈子啊!
他嘶吼嚎叫。
“你对我姐姐好,我认你是我姐夫,你对她不好,我当然把你当仇人了,难道,你打了我姐姐,我还
得把你供起来?”
萧娆嗤笑一声,手下不停,眼神却瞟向萧兰,注意着她的神态动向。
常言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古代女子讲究在家从家,出嫁从夫,有不少女子是以夫为天的,就算被丈夫打个半死,眼看没命时,得好心人相助脱身,她们也不会离开丈夫,甚至会怨好心人多管闲事。
萧娆怕萧兰脑子不清楚。
毕竟眼下,杏花没被卖,至于挨打……说句不好听的,村子里十个男人,有九个半打老婆,剩下不打的半个,也不是因为疼爱,而是打不过!
萧兰这个真不算大事。
当然,相对的,罗二狗因殴妻挨岳家人的揍,也是很正常的现象,村子里打老婆的男人,哪个没挨过岳父和小舅子的铁拳,有娘家豪横,堂表兄弟多的人家,能把亲家的房都刨了给闺女出气。
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