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关
它是由无数个岁月时代流传下来的黑色的墙组成。
没有人知晓黑墙是什么,只知道它的确坚硬无比,后青玄剑帝出世,对着这些墙俯身三拜后,集世界玄黄精材修铸黑墙,聚天地伟力附着其身,无尽的天材地宝投入,使其相互吸引,铸成围绕青玄界的城墙,又亲自纹刻防御禁制,才得以成为帝关矗立在岁月长河的对立面。
今天,无数的人流汇聚在这里,为明日征伐乱古荒域而来。众帝卫有条不紊的安排诸多修士栖身之地,云清儿携诸多仙门首领商讨明日作战事项,多年的征战早已让他们养成了处事波澜不惊的态度来处理各种繁琐之事。
此时最清闲的反而是凤座,她轻倚在城楼高台之上,静静的望着乱古荒域。
忽然,一件雪白的的狐裘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凤座没有扭头,她知道能在自己感知不到,来到自己身边的只有夜淮之。
“在想什么呢清寒?”夜淮之问道。
“没什么。”凤清寒回道。“乱古荒域的黑暗气息越发狂躁,我能感觉到有无数的黑暗生灵在蠢蠢欲动,他们要开始拼命了,不知今日所来同道,他日归家有几人。”
“你我皆在乱世,乱世又有谁能说的准呢淮之。”
“没有人能保证他们能活下来,这是战场,没有荣耀,只有厮杀和血骨。”夜淮之淡淡道。“我辈不除乱古,就只能任凭它来肆虐我们后世之人,甚至都有可能没有后人,莫忘了青玄界至始至终都不是一块净土。”
“世人只知你斩七帝,却不知诡帝的可怕之处,我很担心你。”凤清寒望向夜淮之说。美眸中充满忧愁。“前几日的你很可怕,让我更加担心。”
“前几日怎么了?我不是一直如此嘛。”夜淮之疑问道。“怎么今天凤座大人有些疑神疑鬼的。对小人没有信心?”
“没有。”凤清寒望着恢复如初的夜淮之,她总是觉得有种说不上的怪异。
修为臻至准武帝境,她已经能够摸的到冥冥之中的天意,她总觉得夜淮之那天意有所指,可是却无论如何也琢磨不透。
“好啦。”夜淮之宠溺的揉了揉凤座的头“想那么多干嘛,我给你抚琴清清心绪。”
说罢,夜淮之牵着凤清寒走进楼阁,楼阁内的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映衬着几盏灯笼。夜淮之松开了凤清寒的手,从背后缓缓取出一方古琴。
这把古琴通体黝黑却垂下纯白色的流苏,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却又相互呼应,在它的表面上,青色玄光闪烁,像是蕴藏着千年的秘密。凤清寒被这琴的美丽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走近,细细端详。
夜淮之轻轻地坐下,将古琴放在膝上。他的指尖轻抚着琴弦,如同触碰到了一片湖水,泛起涟漪。
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
古琴的音色温婉而深沉,有着独特的韵味。凤清寒静静地坐在夜淮旁边,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的琴音。她感受到了夜淮的情感和内心,沉浸在宁静的氛围中,不自觉的跟着哼起:
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柳暗魏王堤,此时心转迷。
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
这是他们自小哼唱的歌曲
曲终
凤清寒缓缓睁开双眸,看到夜淮之正静静的望着她,双颊顿时飞起红云。强装镇定问道
“淮之此琴唤何名?”
“还未起名,闲时打造,只为意趣。你可以为它起个名字。”
“红妆难诉衷心之语,唤它诉衷肠如何?”
“好名字,清寒,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陪着你,哪怕是黄泉轮回。”夜淮之起身说道,随即缓缓走到楼阁亭台窗处。
“好”凤清寒望着夜淮之的背影,心中暗自想道:“菩萨若听我蛮语,夜夜思君诉衷肠。
菩萨蛮,诉衷肠,当真是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