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雁含正在窗前发呆,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哭闹还有呵斥之声。
她只以为她的父亲或者是哥哥又在训斥底下人了,但是这声音有些过于大了,而且不像是一个人,她住的后院,本是听不到这些声音的。
陆彬敲响她的房门:“小姐快跟我走!”
陆雁含惊奇地问道:“去哪里?”
陆彬低声答:“府里出事了,您必须马上跟我走。”
“我爹出事了吗?什么事?”
“您别问了,总之肯定是大事。过来的是王上的亲卫,咱们先离开再说,等一会儿走不掉可就麻烦了。”陆彬直接推了门进来,简短地说道。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从门进陆雁含的房间。
陆雁含非常信任陆彬,所以跟他出了房间,想了想又回头回了房间。
她拿出一只包袱,将自己的首饰和能拿得出的银钱放进包袱里面。
一般王侯家出了事,那就是大事,而且还是王上的亲卫,那肯定就是天大的事了,全家的头脑几乎都在她身上,一下就想明白了。
看她背着包袱,陆斌眼一热。
两人熟门熟路的从她住的院子绕到了后门,刚要开门,就听到后门外也有响动。
陆彬忙又领着她往偏园里去,那里有一株大树,树枝伸向了墙外,以陆彬的本事带陆雁含出去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着急,也因为担心,他居然牵起了陆雁含的手。
果然偏园里没有人,树外也是一条偏僻的侧巷,现在也没有人,所以两人顺利的逃出了承安侯府。
陆彬抖开一个雪披,将陆雁含给裹了。
陆雁含这才看到今天陆彬穿的是普通男子的常服,而不是承安侯府的武侍的衣服。
陆雁含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她没有说什么,握了陆彬的手,跟着他七弯八拐地走着不知名的小巷。
陆彬停了脚步,陆雁含这才看到,从这个巷子远远可以看到承安侯府的大门。
门口已经聚了一队士兵,将侯府的大门给围了起来。
陆雁含想,应该是将整个侯府都围起来了吧!她们真的差一点没有出得来。
她抬头看陆彬,他的脸色如常,不慌也不怕。
陆雁含想起昨天晚上陆彬来找他时的情景。
每天晚上陆彬都会来找她,有时只是看看,若不当值有时也会留下过夜。
但昨天晚上他的神色不对,踌躇半天,他才说,想连夜带陆雁含离开侯府。
陆雁含拒绝了,虽然她非常的想要这么做,但是她不能这么做。
说是奇怪,但也不怪,因为这个话题,在他们之间,几乎过一段时就会被提起、被讨论,最后再被否定,两人回到初态。
陆彬没有再说什么,他离开了陆雁含的房间,紧接着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右丞相府。
他的轻功不错,进丞相府,也是绰绰有余。
当他落在丞相的书房前时,侍卫都没有发现。
他拼命的练武,并不是为了考取功名,只是想更好的保护陆雁含。
陆彬推开右丞相府的书房门,把一只锦袋放在了右丞相的桌上,他没有立即离开,躲在树上看到右丞相推开了书房的门。
不一会儿右丞相已经在便服上套上了官服,一路急急地奔出了府。
到这时,陆彬才又回了侯府。他没有再去找陆雁含,但他也没有休息,一直张耳听着侯府的动静。
当那些王上的亲卫刚进来侯府时,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陆雁含为了保全自己,才会跟他走。
当王上的亲卫把陆家人全部押到了堂前时,承安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问领头的将军:“将军,您这......可知是因何事?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将军回答他:“你有没有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王上命我拿你们去!”
下面人报,人都在这里了。
将军拿着册子一看,点了一遍人头,发现少了陆大家小姐陆雁含。
“你长女呢?”
承安侯摇摇头:“我是真不知啊!她应该就在院中才是。”
将军又派人去把整个侯府都查了一遍,那院子里确实再没有人。
反正也不是正主,以后再捉就是,一个女子还能跑到哪里去。
于是将军道:“陆家人全部带走!承安侯府封上,再不许任何人进出!”
一家人哭的哭,喊的喊,骂的骂,被搡到了大门外。
承安侯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一路骂:“我祖上那可是救了王上的人!我是承安侯!你不能这么对我!放开我!”
那将军应应该是接过令的,哪里能理他,一脚将他踹下了侯府外的长台阶,顿时摔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