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都查完了,没发现可疑之人。”
查完的官兵来报。
为首的官差随即面朝赵衍,堆笑道:“世子您看?”
“上楼。”
赵衍转身离去。
“走!”那些官差流水般轰隆而去。
手中的衣袖抽走,黎昭昭看着赵衍的背影,忍不住上前追了两步,但一想到刘冼恪的两个孙女还在米缸里,又停了下来。
谢安珑和她一起把米缸里两个孩子抱出来,将她们头上身上的碎屑米粒好一通拍落。
“刚才那人可是南阳王世子?”
谢安珑问。
黎昭昭有些消沉地点点头。
“你不是喜欢他跟他很熟吗?”谢安珑出主意道,“既然这主搜查的人是他,你干脆让他帮你把这两个孩子带出去算了。”
黎昭昭一听到“喜欢”两个字,身体僵了僵。
“我哪里跟他很熟,”黎昭昭别过脸低下头,“其实只是我单方面缠着他罢了,他对我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谢安珑皱起眉头:“没想到他竟是个这么无情的人,我以为他只是生得这样冷僻。”
黎昭昭叹气:“他刚刚没把我们说出来就不错了。”
“你们好歹有些渊源,哪怕对你无意,难道这样的小忙他也不肯帮你吗?”谢安珑劝她,“要不然你去问问看,探探他的口风?”
“算了吧。”
黎昭昭摇着头道:“我不想麻烦他。”
她想起赵宣誩强迫她把金簪拿在手里的样子,他那么不择手段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她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不抱希望,所以也不打算让赵衍继续考虑她了。
黎昭昭又分析道:“况且我拿着舒华公主的令牌,要救刘冼恪的家眷,刘冼恪又是七王的人,赵衍他扶持太孙殿下,被他知道还不把我抓起来,怎么可能帮我,你当他傻吗?”
“……”
谢安珑想了想,说不出反驳的话。
“救她们做什么。”她冷冷看了一眼旁边那两个小孩。
刘冼恪的两个孙女害怕地依偎着。
黎昭昭怕谢安珑看仇家的孙女,越看越不顺眼,赶紧道:“我这就拿令牌联络城外的人,把她们送走。”
谢安珑俯身收拾碗筷。
“坏了!”
黎昭昭猛地站起身,蹲下来在厨房的地上找:“我的令牌不见了!”
谢安珑也紧张起来:“该不会是掉在外头了。”
地上摸了一遍没找着,黎昭昭飞快地冲向院外,打算在来时走过的路上都找一遍。
她刚刚走过的路不算远,但一路上干干净净,连半个香囊的影子都找不见,就算有,春乐坊里来往的人多且杂,也早就被人捡走了。
黎昭昭心急如焚。
偏厅外头恰好走过两个官差,黎昭昭略扫了一眼,正要回头去别的地方,眼前忽然掠过一道明黄色的光。
是令牌!
黎昭昭定睛锁住金光的来处,便看见前头那个官差手里攥着的,正是舒华公主给她的令牌。
果然被他们捡走了。
黎昭昭顾不得许多,一路跟在那两个官差后头上了楼。
春乐坊的主楼黎昭昭也从没上去过,隐约在楼下看到花枝遍布,挂满绫罗纱帐,如今上来一看,竟比楼下看着还要美十倍。
尤其是楼中朱栏翠屏上渗出的香气,刚沾到鼻尖就让人心软神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