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中静默下来。
一听说会受刑罚，那个女人不说话了。
她果然是猜的！
黎昭昭松了口气，趁机掀开一道缝隙，看看那个告状的女人长什么模样。
女人正跪在地上，穿着一身典雅素净的月白裙衫，瓜子脸极清丽的模样，上扬的眼尾又带了几分妩媚。
黎昭昭记得她，这个女人叫瑞香。
和死去的红蕊住在一座楼阁里，以才情过人而闻名，不过名气没有红蕊大，听说是因为性格十分清冷孤傲，从不肯谄媚于人，所以不讨人喜欢。
然而黎昭昭见她此刻跪在地上，先不说她这个我见犹怜的姿态，就这个说话的声音，真的是才情孤高的美人能发出来的吗？
“世子爷，不要。”
瑞香往前挪了两步，明显慌了神：“我只是捡到了这块令牌，至于……至于罪奴在不在那里，我也不能确定。”
赵衍侧着身子，黎昭昭只能看见他的袍角，看不到表情。
但没有听到他说话，表情应该是冷冷的。
“不能确定？”
黎昭昭听到了赵衍说话：“你说的话里有几分能确定，要不要我叫人剪开你的舌头，来测测你的真话。”
还是那般清冷温吞的声音，然而内容却吓了黎昭昭一跳。
她从没听赵衍说过这么血腥的话，剪人家的舌头？这也太可怕了。
瑞香的确被吓到了，面色一白：“世子爷恕罪，我并无谎报之心，我只是想为您分忧……分忧而已。”
“瑞香……瑞香今日鲁莽，是因为仰慕世子爷，所以才一时冲动想在世子跟前露脸，瑞香愿意侍奉世子爷，请世子爷收下我。”
“……”
趴在地上的黎昭昭险些磕到头。
她把头稍稍压下来些，心想这个瑞香还真是聪明，告状告不上居然直接表白，这下赵衍这种文雅君子哪里还能忍心罚她。
真是冰雪聪明，黎昭昭咬了下嘴唇。
赵衍不会真的心动了吧？
会不会他就喜欢这种走投无路的柔弱美人，对他表明真心？
“出去。”
黎昭昭还没脑补完，便听见一声轻斥。
她掀开桌布，那个瑞香已经被两个侍卫拽了起来，还没完，赵衍又淡淡吩咐道：“打她十板子，长长教训。”
“是。”
侍卫把人拖了下去。
“……”
黎昭昭趴在桌下缩了缩脑袋。
她果然高估赵衍了，谁把他惹毛了他都揍，哪怕美人也照揍不误。
看来我当初被打也不是独一份嘛。
黎昭昭心里莫名好受了些，不过——
一想到有人对赵衍表白心迹，她心里又酸酸的：看吧，我就知道还有很多人喜欢你，根本轮不上我。
想到这里黎昭昭没忍住，把心里憋着的一口气叹了出来。
“谁！”
门边传来低喝。
黎昭昭来不及反应，一个持刀侍卫已经冲了进来，一刀劈向桌底。
桌布当即裂开两半，连桌面都炸开了一条缝隙。
这一刀险些砍到黎昭昭身上，吓得黎昭昭往后缩，头“砰”的一下撞到了桌子。
“别、别砍我……”
黎昭昭吃痛地叫。
听到熟悉的声音，站在一旁的赵衍立即走上前，俯身朝桌底下看。
黎昭昭一脸疼哭的表情，害怕地看着他。
“滚出去！”
赵衍难得发了火，朝那个侍卫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