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少昱冷着脸充耳不闻：“抓住他们！”
赵衍将黎昭昭拉到身后，一脚踹起地上的木凳，砸倒几个先冲上来的人，紧接着看似十分轻巧地推了一掌木桌，木桌横着向前劈过去，冲击力又撞倒了一片人。
这些人中潘少昱反应算得上快，猴子似的躲开木桌跳了上去，挥刀砍向赵衍。
然而赵衍更快，手中早已抓起一支羽箭飞向潘少昱，潘少昱横刀去挡，箭矢“叮”一声撞断在刀背上。
潘少昱正要挪开刀，赵衍不知什么时候近到他身前，抬手便捉住了他拿刀的手腕，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潘少昱被他按着手将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大当家的！”
几个刚爬起来的土匪要冲上去帮忙。
赵衍冷冷扫了一眼，反手将潘少昱手中的刀夺过掷了出去。
一声闷响，鲜血溅了满地。
长刀正中那土匪的心脏，人轰然倒下。
“你……”
潘少昱目眦欲裂，额角青筋暴起，却被赵衍单手掐住脖子，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土匪们看到首领在他手上，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死了一个兄弟，潘少昱红了眼，双手在空中使不上力气，却仍在奋力挣扎，双眼逐渐翻了白。
“赵衍，不要。”
黎昭昭看到那个守门的大汉被赵衍杀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又见他掐着潘少昱的脖子，心里慌了神，站在原地声音发颤：“别杀他们。”
赵衍掐着潘少昱的力道似乎减轻了些，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宛如看一群蝼蚁：“滚出去。”
“快出去，不然他就死了。”黎昭昭冲他们道。
几个土匪战战兢兢正要退出房门，一个小孩突然冲到门口，嘴里喊着什么：“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不好了不好了！”
声音戛然而止，小孩不知所措地看着屋内的场景。
“什么事情？”黎昭昭看到他，走近了几步问。
那小孩也顾不得许多，指着后山道：“天通城不知从哪里求来的援兵杀上来了，弟兄们喝多了毫无防备，好多人被他们抓走了！”
黎昭昭的眼皮跳了跳：“我马上过来，你先去找个地方躲躲。”
小孩一阵风似的跑了，几个土匪跟在他身后赶去增援。
黎昭昭回身想要抄家伙，看到赵衍站在原地，潘少昱躺倒在他脚边，连忙上去摸了摸他的气息。
还有气，人没死。
“世子爷，谢谢。”黎昭昭庆幸地看向赵衍。
赵衍看着她手里的短剑：“去哪里？”
“有援兵上山了，”黎昭昭欲言又止，“不是你派来的吗？”
赵衍一身冷清，坦坦荡荡：“虎符在你手中，撤退即是军令。”
“那是谁的人？”
黎昭昭想不明白。
夜风涌入，屋子里弥漫起一阵血腥味，赵衍走了两步将黎昭昭拉起来：“你在青州城做了什么？”
“我……”
黎昭昭抓着短剑回忆：“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就是……我看到你派人去抓青州知府那个贪官，抄了许多银子，一时没忍住……带人过去抢了一点点。”
难怪那些土匪欢欣鼓舞地喝起了庆功酒。
赵衍看着她解释起来：“青州知府乃七王党羽，你抢了他的东西，他自然要来找你。”
“你是说杀上山来的是七王的人？”黎昭昭无法理解，“那他怎么不找你？你才是抄他银子的那个人啊，我才抢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