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贰冷笑着说:“宫尚角,你如今这般苦苦相逼,是不是忘了,宫门的执刃夫人还在我们手里?”
宫尚角面色不改,冷笑道:“执刃夫人?你觉得一个无锋的细作,宫门除了宫子羽,谁会认?”
寒鸦贰透过牢房昏暗的烛火,观察着宫尚角的神色,想要通过神色来判断他这些话的真假。
宫尚角见他不答,继续道:“放人!”
“宫远徵本就是诱你前来的饵,既然你来了,哪有放人的道理!”寒鸦贰才说完,宫尚角就听到地牢有不少内力不俗的人在往这里走来。
宫尚角听着那些人的声音逐渐靠近,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抬眸看着寒鸦贰道:“看来无锋准备已久,只是你怎知我没有后手?”
寒鸦贰看着眼前的宫尚角,自信从容、他脸上的笑高深莫测,寒鸦贰没来由的觉得有点心慌。
骆志聪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边鼓掌一边说:“好!好!好!宫尚角不愧是宫尚角,不走寻常路,浪费了我在前院设置的重重机关。”
宫尚角面无表情看着他走下来,开口道:“我记得骆家主上次去我的归来居做客,还说愿意帮我,没想到这么快就和无锋一起抓我宫门徵宫的宫主。”
骆志聪冷笑道:“宫尚角,我可没想动你,是你逼我的,你毁我马场,抓我兰香阁花魁,伙同慕家逼得我关了天福苑,你是要我的命!”
“我宫门从不伤无辜之人,奈何骆家主与贼为伍!”
“我快饿死的时候是无锋救了我,就算是贼又如何?”骆志聪满脸不屑的回道。
宫尚角环视了一圈骆志聪带来的人,有十余人,悠悠开口道:“哦,是吗?说起那兰香阁的花魁,我倒是想起来了,无论我抓不抓她,你兰香阁的花魁也得换人,毕竟有孕之人如何做得花魁。”
骆志聪脸色变得铁青,旁边的寒鸦贰阴沉着脸,看着骆志聪。
两人脸色的变化没有逃过宫尚角的眼睛,他继续道:“那君如玉有孕之身,宫门实在是不忍下手,只好让她在宫门的地牢好好将养,等她生产之后再将她逐出宫门,你说一个青楼女子带着个孩子,又无依无靠的,会是什么下场?”
骆志聪的情绪在听到“一个青楼女子带着个孩子”这句话的时候彻底失去控制,这是他的噩梦,他作为绵城骆家的家主已经十年之余,他已经快要忘了,直到今天宫尚角提起,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没忘。
他忘不了父亲对母亲和自己的抛弃,忘不了路人嫌恶的眼神,忘不了母亲病死之时,自己为了替母亲下葬,沿街乞讨时的屈辱。
他想起那个严寒的冬日,他为了一块馒头,腿上生生被一只恶狗咬去一块肉,他腿上那块疤至今还在,只是那只恶狗没过几天就死了,死于一块馒头,带着剧毒的馒头,他看着那只恶狗口吐白沫在自己面前挣扎的时候,他竟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那样畅快的感觉和后来看着骆家两兄弟死在自己面前时的畅快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