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端过甜汤,仔细看了一眼,嘟囔道:“真的吗?那金复找的厨子太一般了。”说着将碗放回原位,笑道:“我也是关心公子,所以才想知道执刃大人是否顺利换回了云姐姐的。”
宫尚角顺手拿起一旁还未处理过的卷宗继续批阅:“一切顺利,我们明天准备出发去阳城。”
“要对施家下手吗?”上官浅继续磨墨。
“嗯。”宫尚角手中的笔微微停顿,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你在无锋,有见过有人练施家的秋水十三剑吗?”
上官浅仔细想了一下道:“无锋刺客学的都是杀人术,至于各家功夫,会学,却不会精练……你说的秋水十三剑,我看过剑谱,没有施家的独门心法是练不了的,而且施家的独门心法据说只有施家血脉才能真正悟得。”
宫尚角微眯眼睛:“只有施家血脉才能悟得?”
“公子为何突然问起?”
“拙梅说点竹身边有两个高手,其中一个男人,秋水十三剑使得出神入化。”
上官浅仔细琢磨这句话中的信息,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你说会不会……”
“有可能,”宫尚角知道上官浅与自己想到了一起,不等她说完就开口打断:“不过,不可妄下定论。”
上官浅咬牙切齿道:“若真是如此,那施家灭得一点也不冤。”
宫尚角感受到上官浅的情绪变化,放下笔,伸手将墨锭从她手里抽出,顺势握着她的手:“如今峨嵋派已前往各派游说,还有我,有拙梅,之后还会有更多的正义之士,我们的力量会越来越强,不管无锋还是点竹,都逃不掉,你安心等着便是。”
上官浅点点头,手抚摸着小腹,眼神飘散,她腹中的胎儿一天天长大,她只是担心会错过手刃仇人的机会。
宫尚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再帮我磨些墨。”
房间被寂静席卷,待宫尚角终于处理完手头的公务时,发现在身旁磨墨的人早已趴在桌上睡得香甜。
宫尚角端详着她安睡的面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起身将上官浅从桌上扶起来,见她还没有要醒的迹象,便一手扶着她的肩颈,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腿,轻松抱起,将人安置在榻上。
宫尚角换了寝衣,灭了灯,在睡得香甜的人身侧躺下,身侧女子身上隐约的脂粉香在鼻尖萦绕,令宫尚角有些心烦意乱。
宫尚角在黑暗中往床的外侧微微挪动,尽量离那温香软玉远一些,心下不禁有些佩服那传说中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
次日清晨,上官浅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宫尚角的一方衣角,微微抬头便是宫尚角的脸,鼻梁高挺、轮廓分明,只是眼底一片淡淡的乌青,似乎没睡好。上官浅正看得入神,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醒了?”
“嗯。”
宫尚角依然闭着眼睛,翻身将上官浅捞到怀里,轻声道:“再睡会。”
宫尚角亲密的行为太过自然,上官浅脸上火辣辣的烧起来,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她微微挪动身体,想要离他远些。
宫尚角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怀里不安分的人,声音沙哑:“上官浅!别乱动!”,见上官浅被吓得屏住呼吸,宫尚角惩罚似的重重吻了上官浅一下才放开她,趁上官浅呆愣之际起身下了榻,背对着她:“起床吧!今天要出发去阳城。”
金复早早就准备好了出发去阳城的行装,本要跟宫尚角汇报,却迟迟不见宫尚角出来,正纳闷自家公子平日都起很早,怎么今日这么晚还不起?就见房门从里面打开,金复一喜,正要迎上去,却见开门的不是宫尚角,是上官浅,金复愣了一下,马上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低头行礼,不敢看向屋里:“夫人!”
“公子在里面!”上官浅匆匆丢下一句话便往自己房间走去,独留金复一人在原地进退两难。
“金复,吩咐人备早膳,用完早膳后再出发。”宫尚角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令金复如释重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