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钟霖点点头，召出一气葫芦，将喰先生放出来，落在了院子内部，探问红莲，
“这个，你敢吃吗？”
本来，是打算从喰先生口中问点东西的。
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我……”红莲扫视喰先生，明显能闻到一股臭水沟烤焦的臭味，不免凝重沉声，
“仙师若是有令，红莲义不容辞！”
她可以感觉到，这喰先生修为不浅，对于精怪来说，绝对是一剂补药。
但同样的，恐怖的臭味，也绝对相当于毒药……
“臭道士！”悄然，小白从阁楼上跳下，化作了人形，“你这么逼她，良心不会痛吗？这吃下去，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嗯，有道理。”
钟霖点点头，话锋一转：“这样吧，小白，你吃了它。你的话，应该还能剩半条命多一点。”
“滚！！”小白九尾咆哮，真想将钟霖一口闷了，“此等肮脏之物，不配入吾口！哼！”
说着，小白的再次化作狐形，跳上了小阁楼。
“仙师，我……”红莲泛着迟疑，终于坚定点头，“能吃。”
“好。”
钟霖肯定点头：“吃吧。”
“ちょっと待って……”喰先生挣扎着吐出一个口气，半死不透的身躯发出干瘪的声音，
“请不要吃我……我有秘幸相报……求你放过我……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这些秘幸对你应该很重要……”
话时，喰先生的眼珠一转，渴求的目光投向钟霖。
“仙师……”红莲的目光投向钟霖，主动请缨，“不必如此劳烦，待我吃了它之后，一切自会知晓。”
灰仙，又名地精，与其他四仙不同，天生可具备吞噬能力，只是少之又少。
因此，才能够将玄易子九人灵体尽数吞吃……并且，获得其灵体九人的残余道行。
“铁咩！！”闻言，喰先生憋足一口气，残喘咆哮。
“嗯。”
钟霖点点头，随手张开结界笼罩院子：“吃吧。”
说着，钟霖后跳退离院子，落到了门扉上。
“嗯。”红莲点点头，陡然召出赤练，勾起喰先生抛向空中，令其身形作自由落体运动。
随之，挥舞赤练剑于空中捆住喰先生，正如蟒蛇缠绕猎物一般，呈现一副绞杀姿态。
“你，这个东方妖物……”喰先生瞪圆了眼，奈何只能瞪眼。
“这把剑……”小阁楼上，小白狐眸悄然锁定赤练剑，立刻化作了狐形，嗅了嗅身上火鳞衣，不免臭骂钟霖，
“臭道士！你把脊柱骨给她，把鳞片给我？草，我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一届低级贱畜精怪，也配！？”
很明显，赤练剑、火鳞衣就是出自同一个洪荒种身上。
而且，赤练剑是最好的脊柱骨炼制……
“……”
钟霖瞄了小白一眼，督促红莲：“继续，不用管她。”
“嗯。”红莲会意，专注赤练剑上，灵力催动猛然一拽，“碎！”
“啊——”喰先生发出一声鬼哭狼嚎。
嗤啦。
瞬间，在赤练剑九缠其身的情况下，喰先生烤焦的身形，化作十段凌空跌落。
“呼……”于此，红莲长呼一口气，陡然变换为地精原型，张开血盆大口将十段碎肉尽数吞吃。
“唔——”伴随着吞吃入口，红莲由地精化作人形，手中赤练剑滑落，双手捂着脖颈，如鲠在喉。
噗通。
紧接着，其身形跪坐在地，掐着脖颈仰头望天，双目已然翻白，面部黑色的青筋暴起，嘴角也呈现紫黑色泽。
数息之间，其白皙的肌肤，肉眼可见地化作紫黑色。
在其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臭水沟的味道，弥漫在内院的结界之内。
院内的草坪，以红莲为中心，肉眼可见地泛黄枯萎。
此情此景，真如绝地千里的毒气弹……
“臭道士，你想让她死就直说！”小白狐眸盯着红莲的丧尸态，不免捂住了鼻口，
“那肮脏玩意，并非是土生土长的自然精怪，而是在污水中不断催化的怪物！”
“虽然其身有数百年道行，但吃下去，也是数百年的污水结晶！”
“你既有炼丹的本事，自然能够将其炼化，竟然还叫她生吃！”
“枉她还将你当主人一般，对你忠心耿耿，一片赤诚！”
……
这番话，与其说是小白替红莲说的，不如说是她对钟霖身为主人的考量。
“……”
钟霖沉默着，瞄了小白一眼，转而低喝红莲：“站起来，将不该吃的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