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有无异动？”
贺骁瞥着父亲的表情，略有迟疑地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父亲。
末了，还补上一句：
“北边一直是我们的地盘，不会出错的。”
听到平西军已经拿下南方，贺重山心中的郁气达到了巅峰。
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他本就身受重伤，刚醒又受了刺激，原本就重伤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
贺重山眼神混浊，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
季愉很快就收到了贺重山醒来的消息后，她当即与萧隐商议了一番。
于是，一封承载了许多秘密的书信，悄无声息地送到了贺重山塌前。
此时的贺重山已呈油尽灯枯之相，看着那封未打开的信，戎马半生的他第一次感到有些畏惧。
他颤抖着打开信，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锐利的刀，直刺他的心。
信上，季愉清清楚楚地写出了所有的真相，关于她的计划，关于萧隐的身份，甚至还点出了他利用季家拉拢文臣的做法。
最后季愉说，她在某些方面敬重贺重山，但他们注定只能是敌人。
好聪慧的一个人！
在看到自己心里隐秘的打算被对方清楚地说了出来，贺重山彻底绝望了。
更不必提那个一直为他出谋划策的谋士是前朝废太子，现在平西军的统帅萧隐。
这样一个熟悉洛阳的人，他、他的儿子拿什么去应对！
贺重山强撑着将信烧毁，而后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那信上的内容绝不能让贺骁看到，因为对方甚至没有把他当做敌人。
这也算他最后能为自己儿子做的了。
贺重山的心中一阵剧痛，他感到自己被刺中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无尽的痛苦。
他脑海里出现了许多东西，野心勃勃，志得意满，到最后计划落空，野心破灭。
他愤怒、失望、无助，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是我错了……”
贺重山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但我不会轻易认输。”
他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仿佛在寻找最后的支撑。
“季愉、萧隐……”
“骁儿……”
他最后念着自己儿子的名字，想寻找那一丝生机。
然而，命运并没有给他机会。
贺重山的身体突然一颤，呼吸当即停止了。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仿佛充满了不甘和遗憾。
他的一生就此结束了，似乎留下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