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瑾又心疼又气:“你是本宫的人,除了本宫谁也不能欺负你,你受了别人的欺负,不急忙来告诉本宫,到这个时候了还遮遮掩掩,你是故意让本宫着急吗?”
朱翘见赫连瑾动了真气,她最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受不了一点的气有仇必报,连不迭的说道:“奴婢只是和两个宫女发生了口角,扭打了起来,这才伤到了。”
“你以为本宫是傻的,你身上那可是手指的抓痕和咬痕,是被人……”说到此处赫连瑾突然停住,又查看了朱翘的后背满目的痕迹,是被人脱了衣服这般虐待,伤的不是特别厉害,只是太折辱人了。
朱翘噗通一声跪下:“奴婢求娘娘不要追究了,奴婢没事。”
赫连瑾双目猩红的看着朱翘:“朱翘,在这个偌大的皇宫内,除了媛姐姐就是你和本宫最亲近了,媛姐姐对本宫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被人害成这样,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瞒着本宫。”
朱翘声泪俱下:“奴婢死也不会忘记进宫前老爷和夫人的嘱托,娘娘刚入宫,不可与人树敌,要处处忍耐小心。”
“本宫身为皇后,贴身宫女被人害成这样,被人欺负至此若是忍了去,是不是等着以后被人活剥了,也弄不明白到底是谁下的手。”赫连瑾紧咬着唇:“朱翘,本宫知道你不敢说,是担心本宫为你出头和人结仇,无论是报复过去还是忍耐,本宫也要知道是谁将本宫如此不放在眼里。”
此番话说完,朱翘再也忍不下心中的屈辱和委屈,泪如雨下:“娘娘,是常德那个老太监,他将奴婢诓骗到他的住处凌辱,奴婢宁可死了也不想受这种屈辱。”
赫连瑾脑子一懵,她听说过宫里有一些老嬷嬷们对付宫人的阴险把戏,没想到是个变态的老太监。
她极力将翻滚上来的怒火压下,缓缓问道:“皇上身边侍候的常德?”
朱翘愈加的泣不成声:“他仗着贴身侍候皇上多年,听说他一开始是侍候东太后的,很多嫔妃都要讨好他。奴婢之所以隐忍不说,就是怕娘娘脚都没站稳,再去对付他,得罪了皇上和太后,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赫连瑾恨得牙痒痒:“一个狗奴才,本宫还怕他。”
“常德敢这么干,也是打量着娘娘不会因为奴婢得罪他,也是仗着自己是皇上的人,娘娘轻易不会动他。”
赫连瑾眸中浮起骇人的杀意:“本宫不是要得罪他,而是要他的命。他敢这么对你,无非觉得本宫既无家世又不得宠。他再侍候谁,再是谁的人,也是一个太监,他敢这样对你,本宫定将他抽筋扒骨。”
朱翘听闻,满脸惊惧之色,低声说:“那个时候奴婢一边挣扎着一边喊叫着,也不知道是李禄公公是故意帮奴婢,还是真的是皇上有事找那个老太监,奴婢并没有完全……他毕竟是个太监”
朱翘说的隐晦,赫连瑾也明白了,此刻朱翘心中定是十分惧怕和羞耻的,她并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温和的说道:“这些日子你都不要出凤仪宫了,即便常德敢派人来叫你,你也千万不要去,再有什么事立即和本宫说。”
朱翘点点头,又说:“娘娘,常德向奴婢炫耀,淑妃和怡贵妃身边的人争着讨好他。怡贵妃那么嚣张跋扈,都还要往他身边送人。”
嫔妃讨好皇上身边的太监无非是为了通过他,窥探皇上的心意。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定会被皇上厌弃,怡贵妃不是个十足的精明人倒有可能干出这种事,倒是淑妃不像会做出这种糊涂事的。
管她们怎么样,让常德多留一天,赫连瑾都觉得心里如千万只蚂蚁害虫叮咬那般难受。
用过晚膳,赫连瑾特意交代人往浴桶里放一些味道比较清新的花瓣,凌煜不喜欢浓妆艳抹,更不喜欢味道特别重的香料。
凌煜没来的这几日,每次沐浴完再用雪白的萃取了花汁的珍珠粉扑着身子的每一寸,宫人们说怡贵妃和淑妃都是这样保养身体。
赫连瑾也不是有样学样,只是自从和凌煜那晚之后,她就更加觉得不能亏了自己,在这个宫里她不会指望别人能对自己好,自己是一定要对自己好的。
吃穿用度,哪一样都要最好的,什么月光锦浮光锦的,阖宫上下没有几件的,她都不会手软客气,即便用不上也要在自己库里搁着,不能委屈了自己便宜了别人。
朱翘的事让她明白,小心忍耐是对的,可也要有个度,一个太监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若是由着他下去,以后谁不敢上来踩一脚,欺善怕恶拜高踩低是宫里的常态。
凌煜也没知会一声问她愿不愿意就将她弄进宫来,管他什么皇帝不皇帝,他不仁自己也不用义,只管以后心安理得的利用他就是了。
知道凌煜会来,沐浴完并未用珍珠粉保养身子,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他会更喜欢。
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裙,头上斜插着一个简单的发簪挽起一缕青丝,看上去更显的妩媚风情。
早早就坐在院子里,把玩着一把团扇,看着天上的月朗星疏,九月里微凉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