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煜用手按着赫连瑾头上的伤口,飞快的抱着她回到了凤仪宫。
陈媛先查看了伤,太医院当值的太医也全都火急火燎的来到凤仪宫。
赫连瑾头上的伤是被人用石子砸的。
好在石子不是很大,伤她的人离赫连瑾也远些,虽然流了血,却也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嫔妃们见皇后出事,都跟去了凤仪宫,凌煜让她们侯在外面守了一夜。
凌煜心里很清楚,宫中守卫森严,绝不会进来刺客。
她的伤在脸的一侧,那一侧正好对着铜阅台上嫔妃们站着的地方。
除了陈贵人和冯才人被准了进去陪着皇后,其余嫔妃站在殿外守了一夜。
凌煜很生气,要不是除夕,就让她们去外面跪着了。
除夕夜皇后被人伤了头,嫔妃们被迫守了皇后一夜,除夕守岁就过成了这个样子。
初一清晨,坐在凤座上的是凌煜,他面色沉郁无比,嫔妃们看着他的脸色噤若寒蝉。
凌煜站在铜阅台的时候,嫔妃们将凌煜围了几圈,凌煜下了铜雀台去找皇后的时候,嫔妃们在铜阅台上站了一行直线。
都全神贯注的看着帝后的一举一动,没有人注意身边其她嫔妃如何。
石子是从铜阅台的位置扔过去的,每一个嫔妃都有嫌疑,皇上虽没有明着责问,罚站了一夜,用意显而易见。
凌煜凌厉的目光对着众妃扫视了一圈,冷声说道:“有人看皇后刚进宫,在皇后那阳奉阴违,别以为朕心里不清楚,谁若是敢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无论是谁,朕都不会轻饶。”
嫔妃们面色一黯,诺诺应着。
让嫔妃们都退下,唯独让靖妃留了下来。
自从赫连瑾出事,靖妃一直一副解恨的模样,面对肃然的凌煜,靖妃依然淡然如常。
凌煜见此,如刀锋一般的目光直直刺到她的脸上,那目光过于锐利,靖妃也不由得躲闪着垂下头来。
“昨晚的事是否和你有关?”
靖妃的脸上浮起一抹忧伤:“皇上指的何事?是说皇后忽略皇上,还是皇上生皇后的气?”
“宁皓,你大胆!”凌煜冷声喝道。
靖妃戚戚然:“皇上和臣妾相识多年,私下才唤臣妾一声宁皓,才与皇后相识几个月,就叫她瑾儿,叫的可真是好不亲热。”
他的眼神是寒雨夜里的电光:“朕和她相识再短,她也是朕的皇后。”
“除了她是妻,我是妾,臣妾和她在皇上心中还有很大不同是吗?”
“你是你,她是她,你们各安本分,何必相提并论?你若是对朕有什么不满,为什么不冲着朕来,皇后何时招惹过你?”
靖妃扬起水雾一般的眸子,语气中满是不甘和怅然:“臣妾就是看她不顺眼,臣妾满心满眼都是皇上,却爱而不得,她凭什么不在意皇上。”
“你一心要当朕的女人,朕已经封你为妃,你现在又说爱而不得,岂不是不知足。”
靖妃潸然泪下,真的是自己不知足吗?
“如果臣妾想让皇上待我如待皇后那般......”
凌煜冷冷说道:“你又不是她,朕如何能一般对待。”
靖妃望着他一张冷峻的脸,破碎的痛意袭满全身:“她除了出身赫连家,运气好当上皇后,臣妾到底哪里不如她?”
凌煜的瞳眸闪着寒光:“你还问朕哪里不如她?你为何那般生气暗算她,难道不是因为发现了不如她的地方,你明知道朕是皇帝,有很多女人,还整日在朕面前情情爱爱,朕之前不肯纳你,你心里难过,朕纳了你,你更不痛快,她的性子就不如你一般。”
“她自然和臣妾不一般,那是她不爱,她不爱皇上所以才会不在意。”
凌煜沉默片刻,将细碎般破裂的痛楚掩于平淡的口吻之下:“帝王只希望后妃安分守己,情爱对于朕来说太沉重了,倘若朕身边的女人都能像皇后那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朕或许会轻松很多。”
靖妃的笑如此时的心情支离破碎,原来在帝王身边爱会成为一种负担,没有心肺的人更容易被人珍惜。
凌煜的声音冷的如千尺寒冰:“皇后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朕看在以往,饶你这一次,若是日后你胆敢再有伤害皇后的心思,可是连坐的大罪,到时候可不要怪朕不留情面。”
他的脸色异常冷峻凛然,帝王之气直逼而来。
靖妃彷徨的看着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皇上为了她会处置臣妾一家?”
凌煜幽深的目光冷的如冰刃直刺到她苍白的脸上,声音浑厚有力:“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靖妃脸色如白纸一般,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即便再冷漠,也从不以身份说事,如今到底是不一样了。
他成为了帝王,又有了在意的女人。
凌煜回到赫连瑾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