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煜来到寝殿,赫连瑾正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卸掉头上的凤冠和珠翠。
秋仪和朱翘见皇上进来,都退了出去。
凌煜走到赫连瑾跟前,正要去帮赫连瑾拿鬓上的发钗,被赫连瑾用手挡了一下:“沈贵人舞跳的极美,想来她没少下了功夫,为的就是博取皇上欢心,皇上今晚该去陪她才是。”
凌煜道:“若是照皇后这么说,谁舞跳的好,皇帝就应该宠幸谁,喜欢谁,以后皇帝选嫔妃都从舞姬里挑选得了。”
赫连瑾轻轻一嗤:“照皇上这么说,皇上是瞧不上沈贵人了。沈贵人姿容艳丽,容貌可是嫔妃中数一数二的,舞又跳的好,这皇上都瞧不上,可见是皇上眼高了。”
他俯下身子,环抱住她,柔声说着:“瑾儿,朕知你因玥儿的死伤心,可也过了许久了,朕不想让你一直这样下去。你的父兄都开始上朝了,你也该回到以前了。”
赫连瑾心底冷笑,父兄开始上朝公干了,她是不是也要开始陪皇上睡了。
“听说皇上最近不仅给臣妾的父兄加官进爵,还将臣妾的舅舅从外省召进了京城得以重用,皇上既然认定了臣妾一家都是卖女求荣的小人,又何须厚待他们。”
凌煜从背后松开她,转至她身前,蹲在她面前:“瑾儿,你不要这么说,朕从未轻看过你,轻看过你的家人。”
赫连瑾素手将头上沉重的凤冠摘下,声冷如冰:“皇上既已认定了我妹妹生前和淳王暗通款曲,为了上位逼着他毒打淳王妃,最后还意外死于和淳王私会的路上,怎眼下又说没有看轻臣妾的家人呢。”
“你到底因为这件事怨恨上了朕,朕也为难,无论怎样,淳王并没有想害死玥儿的意思,玥儿也确实死于意外,朕打了他那一顿也不轻,他怎么也是王爷,父皇的儿子,朕总不能杀了他。”
赫连瑾的手颤抖着,将头上的珠翠金钗一件件摘下来。
“臣妾自然知道,臣妾妹妹的命和名声怎么能和皇上的兄弟比,要怪就怪臣妾一个小官家的女儿就不该当这个皇后,普通百姓家还讲究门当户对,臣妾的家世寒微,就算当上了皇后又能怎样,臣妾的父亲再谨小慎微,哥哥再努力上进,即便我们没有那个心思,也要被人说成为了巩固后位不顾玥儿的死活和名节。”
她一口气将这些话清晰的说完,不知道哪句话挑了他的神经,凌煜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朕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议论,谁敢说你们家。”
赫连瑾高声道:“你心里都是这么想,你给别人下令有什么用。”
凌煜的脸色倏忽一沉:“你句句都在怪朕,好似是朕害了你妹妹似的。”
“臣妾并没有这么说。”她低声说完,目光紧紧盯着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光芒的凤冠,喃喃说了一句:“这个凤冠太重了,以臣妾的微弱力气承载不动它。”
听她这么说,他的心仿佛被利器深深刺了一下,她可以怪他指责她,可是不能这样说。
他一只手有些愤怒的抓住她紧紧握住的拳头,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
低声说了句:“不许这么说。”
接着,吻上了她的唇,她没有反抗,更没有回应,任由他激烈的带着侵占和惩罚的吻着。
她无动于衷,他心里更是发慌,手掌更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拳头。
偶尔听着她蹙眉闷哼一声,也没有太在意,继续缠绵于她的唇齿间,忽觉得手掌中触碰到什么粘稠温热的液体,他猛然放开她。
发现手上有血,他紧张的掰开她的拳头,原来她手里紧握着一支小巧的金钗,上面的棱角因为用力握着她,刺伤了她的手掌。
他既心疼又懊悔,对着门外扬声道:“快传太医”
朱翘和秋仪听到后,急忙派人去请太医。
秋仪急忙来到了皇后的面前,看到她的手受了伤,又将药箱拿了过来。
凌煜拿过药箱:“你们都退下吧,朕给皇后处理伤口。”
仔细看了看,伤的不是很深,看上去应该很痛。
赫连瑾一副毫无生气呆滞的表情,任由着凌煜为她清理包扎伤口。
他一边蹙着眉轻轻的做着手里的动作,一边说:“朕过几天寻个由头,将淳王和东太后打发的远远的,免得瑾儿看到他们心烦。”
赫连瑾愣了愣,若是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以后还怎么报仇。
“皇上还是不要因为臣妾这样做了,天子脚下淳王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以后山高皇帝远,再去祸害一方百姓的话,岂不是臣妾的罪过。”
“他们到了天涯海角,朕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若是他们再敢胡作非为,朕立刻派人暗中结果了他们。”
赫连瑾凝神看着他,试探的问道:“皇上能舍得?”
凌煜已经将伤口处理好,将她软软的身子抱在自己怀里,在她鬓边厮磨着:“他们和瑾儿谁轻谁重,朕分的清,朕已查明,玥儿虽然不是被淳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