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走,赫连瑾垂眸说道:“臣妾不该一直住在皇上的寝殿,臣妾今晚不想和你回去了,就歇在冯才人这里。”
凌煜心里一紧:“你是皇后歇在一个才人宫里,也太不合规矩了。”
赫连瑾低哝着:“反正皇后整日和皇上住在一个宫里,也不合规矩,怎样都是不合规矩,臣妾还不如住在想住的地方。”
她抱怨的语气透着委屈,他的心蓦然一慌,这几天冷着她,她这是心里难过和自己别扭起来了。
他柔声道:“不要在这里和朕置气,有话和朕回去再说。”
他又开始好言好语的哄人回去了,还想和上次一样,从宫外隐忍着将自己弄回宫,回来立时就变了脸。
她低垂着眸子,也不去看他,语气透着无法言喻的凄楚:“臣妾不想在你那住,臣妾在那住好像一个外人一样,你和贵妃倒像是一家人。”
他低声说:“朕怎么和贵妃是一家人了。这么多天都是我们住在一起,贵妃也是偶尔来一次。”
“那又能说明什么,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互相了解,她自然对你感情深,你还拿我和她比,你觉得我对你没有她对你好,所以你更信任她。总之我不想和你们牵扯,我觉得还是和原来那样各住各的更好。”
他内心多种滋味翻腾,他沉默片刻说道:“朕那样说不也是话赶话,以后不那样说了,你和朕回去吧!”
她不说话,他又说:“朕也不是有些事情和她说不和你说,很多事她原来就知道。而一些和你无关的烂事,朕不想让你参与进来。朕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朕只想让你过省心的日子,不要像贵妃那般,太过操劳亏待了自己。”
赫连瑾暗笑,矫情了几天,三言两语又把你拿捏住了吧,装了几天,找来的时候就投降了。
她也装作十分好哄的样子,“那臣妾和皇上回去。”
赫连瑾说着站起身来,好像真的喝了不少,身子还晃了晃,凌煜急忙将她揽入了怀中,然后扶着她的手出了望月居。
一轮下弦月悬于天际上,月光清清浅浅。
走了几步,赫连瑾忽然停下不走了。
“皇上,臣妾醉了,不想走路。”
“朕知道你醉的并不厉害,轿辇已经被朕遣回去了。”
“谁说臣妾醉的不厉害,臣妾就是醉了不想走路。”她说着,一下子爬到他的后背上,抱住他的脖子:“臣妾要你背着。”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再说话,直接背着她往前走。
她的脸轻柔的靠在他的脸上,他的心底立时泛起暖意来。
“皇上的脸是凉的,臣妾的脸热,臣妾给你暖一会儿你也热了。”
她的语气有着微微的醉意,口气还有些稚气。
是啊,她毕竟才十七岁,若是总和她认真,什么时候是个头。
每次生完气最后都是要妥协的,为何还要互相折磨。
一路将她背到昭辰宫,到了门口,她没有下来的意思,他就一直将她背着,在众多宫人的注视下一直背到寝殿。
然后,她还是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他语气低柔:“你是不是让朕把你背到床上去。”
她撒娇的语气:“臣妾害怕从皇上身上下来,你又不理臣妾了。”
“你惯会说嘴,什么时候真的怕过朕。”
赫连瑾缓缓松开他,从他身上下来,定定的瞧着他,问道:“皇上,您想让臣妾怕您吗?”
她说的极为恭敬,让他觉得不舒服。
她望着他,他不说话,气氛胶凝着。
许久之后,她打破了沉寂:“我们这算不算和好如初了,阿煜。”
他沉声说道:“你以为叫了朕名字,朕就会原谅你。”
把人唬弄来了,他又开始装了。
“自从淳王害了我妹妹起,我们之间不是你气,就是我气,我们总不能因为别人做的混账事,惩罚自己一辈子吧!”
凌煜凝视着她,平静的语气也难以掩饰心底的伤痛:“我们之间不是因为别人怎么样,而是平日里朕宠着你,你顺着朕,一有事你就想舍朕而弃。”
她的语气是显而易见的委屈:“那你呢,你一有事,就不是顾虑这个,就是顾虑那个,也没有将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臣妾要是有皇上的维护,也不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那么做。”
他眉头紧蹙,“说起来,朕才是那个始作俑者,倘若朕先改了,你会不会改?”
她低声道:“皇上都做好了,臣妾这边什么事都没有了,何须要改。”
他听闻,倏忽一笑:“好,朕在意你,朕什么都妥协,不过你让朕那么伤心,总不能到最后一点诚意都没有。”
她靠近他,认真问道:“臣妾愚昧,皇上要什么诚意,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照办。”
凌煜看着她,手指在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