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脩礼,是属于一种委托式的礼节。
受礼的先生被称作教书先生,会在每日特定的时间来传授学生各种方面的知识。
像学宫之中的夫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皇子们的教书先生,只不过皇子们没有对其行礼罢了。
教书先生的身份很高,但却不属于师之列,所以没有权利对学子们进行惩处或者责罚。
只能由其家长替代。
这一点不是宫中特殊,民间也是如此。
一旦教书先生体罚了门下的学子,不但要归还学子拜师前所行礼所需的所用物资,还得亲自登上学生家门,在几位有名望的贤者面前向学生致歉,颜面受辱,风评受损,后果可以说极其严重。
而稻香礼就不同了。
稻香礼是属于一种托付式的礼节。
委以稻种,托付成人的寓意。
在稻种长为稻穗之前,授业先生全权暂代父母之责。
而这个期限,为四八之年。
在天玄讲究的是三十而立,也就是说人到了三十已经明白了事理,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去承担责任,可以成为被别人托付依靠的对象。
所以在学生三十岁之前若未能出师便是先生的失职,若三十二岁之前未能出师便是先生的失责。
作为一名授业先生来说,失责是要上庸师传遗臭万年的。
所以依托了稻香礼,父亲,母亲什么的都不再是学生能够依靠的避风港。
他们没有权力对授业先生的学子方式作出任何指责。
因为发谷子给农民的人不会在乎农民是怎样播种耕田,他们只在乎最后的收成。
就这么简单。
二虎一听就已经明白孙国瑞以后可能要惨了。
怪不得老头子打起皇子来一点也不含糊。
他确实有这个底气。
不过老头虎也是真的,毕竟是皇子,正常人做事都会区别对待的好吧,哪里会像帝师这样敢动手打人的,难道就不怕皇子以后报复吗?
“这能说明什么吗?”二虎疑惑的问道,他知道这种学习模式下,殿下不能再向以前那样混混度日,可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
“近日来,城中风言风语都说五殿下深受陛下厚爱,欲分封藩王,虎少爷,那可是一地之主,管事军政全权在手的那种。”
不管这种谣言是怎么传播出来闹得满城风雨的,但若皇帝没有这个意思,天子脚下能出这种谣言?
不过这些刘宁并不打算对二虎说,反而解释道,“精明能干的雄主能让他治理下的国家强盛,昏聩无能的庸主能让他治理下的国家烽烟四起。陛下竟然为殿下选择了帝师作为授业先生,这说明陛下对五皇子一脉有扶植之心啊。”
二虎瞥了一眼刘宁,他知道刘宁说的没错,但直觉告诉他,刘宁真正面露喜色的原因不是这个。
稻香礼在皇室之中并不多见,大梁立国将近两百年,行过稻香礼的次代皇子只手可数,这在整个皇室的人口之中可真的稀有异常。
在这些次代皇子之中,最近的一位行过稻香礼的皇子,便是当今皇上。
可想而知,稻香礼在皇室之中的意义。
然而,这些话刘宁更不会跟二虎去说,二虎年纪太小,万一走漏了风声只会给自家皇子平白无故的树敌。
哪怕这种事情近乎是板上钉钉,但自家这边绝对不能暴露半分野心。
关键还是常家太弱小了。
念及至此,刘宁心中又是忧虑又是激动,心情复杂难明。
“虎少爷,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还得去陪殿下上课。”
在支走了二虎之后,常青目光炯炯,“先生,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大少爷,我们的力量与其他家族相比太过弱小,在积蓄足够的底蕴之前,绝对不能暴露野心。”
“可父亲的人脉有限,我们怎么能追上那些世族。”常青也不由的面露忧色。
他们家的地位比较特殊,是属于踩了红线没落的家族。
皇帝虽然没有赶尽杀绝,但也不曾手下留情。
像常永威如今的地位,都是他爷爷托这,托那,到处找关系才让常永威入了军中辉朗将当了一个小小的侍从。
也正是如此,家族积累的人情应差不多用完了,哪还有谁会帮衬常氏。
这又是一个难题,若不暴露帮着皇子争储的野心,又拿什么东西来吸引他人的力量构成党派。
可若暴露了这份野心,常氏恐怕就会遭遇雷霆一击,到时候整个家族伤筋动骨,恐怕一点用处都派不上。
难做啊。
这些东西不得不谨慎考虑,参与到储君的竞争之中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自己辅佐的皇室顺利登基成为一国之主,家族飞黄腾达。
另一种,便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