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瑞心里忽然涌现一个不好的预感。
有过之前的那个为君之道,不求仁义打底,孙国瑞明白老头问的绝对不是表面上问的那么简单。
思考了一阵子之后,孙国瑞随后试探性的答道,“先生是学生的老师,所以二虎不能对先生不敬?”
说实话,孙国瑞说的十分没有底气。
不出所料,老头听完之后便拿起手中的戒尺。
啪啪两下之后,老头也没让孙国瑞回去想答案,便对着孙国瑞开口解释道,“二虎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师父,没有你的命令,他不能对我做出出格的举动,这是为臣之道,你不必精通,但你必须要懂。将来你藩下臣子可不仅仅是一个二虎,若不懂得如何驭下,你打算事事都亲力亲为吗?”
孙国瑞心底不忿,对老头刚刚起来的好感一消而散,他总感觉老头是故意整他,“可如果我命令了二虎,那不是将对您不敬的矛头转移到我身上了吗?这不符合您刚刚对我讲述的为君之道。”
老头看向孙国瑞的眼神微微有些许诧异,似乎在说,你竟然能想到这一点。
不错,不错,看来他的话被听进去了呢。
虽然愚笨了些,但起码有心思在学。
“还记得老朽跟你讲的为君者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吗?”
“不求仁义?”
“对,不求仁义,但如何不求仁义,是让你成为一个暴君胡作非为,祸乱朝纲吗?”
见孙国瑞蹙眉深思,老者接着开解道:“不,从来不是,国家只有在仁义的君王带领下才能长治久安。你若是残暴无度,昏庸无道,国将不国都是小事,一旦烽烟四起,你拿什么去与天下百姓对抗?”
“那先生的意思是?”孙国瑞迷惑了,一会儿说要舍弃仁义道德,一会儿又说没有仁义道德不行,搁着精神分裂是吧。
“愚蠢,仁义的君王难道真的仁义吗?殿下你要记住,仁义是聚拢国家凝聚力的利器,你必须拥有它,才能让它成为你手中的利刃,否则这把利刃就会倒向别人,可能是平民百姓,可能是王公贵族,而他们拥有了这把利刃,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没有利刃的你。”
孙国瑞脑中有点麻瓜,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感觉这老头,好像在教他一些肮脏的,下流龌龊的东西给他。
这是不是说当藩王其实不用成为仁义之君,只要让别人以为你是仁义之君就行了?
这用现代通俗的语言翻译一下不就是:我立了牌坊,但你们谁都不知道我是娼妓。
脏,真脏。
见到孙国瑞似有所悟,老者呵呵一笑,随后对着孙国瑞说道,“午休过后不用来这儿了,去草场,老朽教你们马术。”
见老者有散课的意思,孙国瑞连忙开口问道,“先生且慢。”
老者原本想要坐起的身子微微一顿,转而看向孙国瑞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孙国瑞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先生教学生学术,学生还不知该怎么称呼先生呢。”
“老朽是玄冥道观门下,承大梁玄观道师左春秋。”
“玄冥道观...先生可会玄术一道?”孙国瑞眼睛一亮问道。
“你问此道做什么?”左春秋的脸色一正,隐隐有戾气散出。
“这...”孙国瑞有些被左春秋的神情唬住了,但对玄术的好奇以及向往,他依旧开口道,“先生可以教我玄术吗?”
“胡闹!”
果不其然,左春秋的呵斥声几乎要将孙国瑞的耳朵震聋,他明显感觉,这次老头子是真真正正的恼了,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惨了。
事情的发展没有出乎孙国瑞的预料,老者提着戒尺走来,他没有示意孙国瑞伸出手来。
而是一把提起孙国瑞,随后摘掉孙国瑞左脚上的鞋子以及筒袜,拿着戒尺就向着孙国瑞的脚心拍去。
那种感觉,可比打手掌来的激烈多了,啪啪的打下去,嚎叫声就比以往的凄惨了何止数倍。
打了几下,打了多久,孙国瑞根本没有记住,他痛的厉害,来不及顾及那些,甚至都不知道老头子是什么时候停下不打的。
“先生,即便您是殿下的师长,可仅仅因一个疑问就如此殴打皇子,是不是有些过了。”
在老头打完孙国瑞之后二虎出声问道。
“你既觉得老夫做的过,为什么不提早制止。”
二虎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老者躬身一礼。
老者也是无趣,这娃娃太聪慧,这一礼其实就跟早上那一句话一样,将左春秋的老师身份摆在了明面上。
他转头对着摸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孙国瑞开口问道,“脚底板疼吗?”
“疼。”孙国瑞真的是委屈到家了,这老头简直恶魔,他也没得罪老头啊,怎么无缘无故就挨一顿打。
“疼就对了,记住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