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瑞进入了学习模式,梁帝这边也没闲下。
大梁原本的政务并不多,但涉及到了开民智这条新政,事情就来了。
与之相应的法度都会由宰相整理好交给梁帝批阅,以便梁帝在小朝会上拿来与群臣商议。
哪怕律令还没有正式下达,但是整个帝国已经开始以这条新政为中心开始运作。
一打一打的奏折转到梁帝的立春阁内。
梁帝看的有些心烦意乱,这种感觉就像是再看小学生的语文作文。
内容千奇百怪,异想天开的比比皆是。
其中废话占了绝大多数比例,大多都是推举某地开始试点建学的。
梁帝看着这个就烦,他知道,广平郡的范围太广,牵涉的利益太大,谁也不清楚社学的建立会给广平带来怎样的动荡。
所以,牵涉到自身利益的人自然希望社学的位置离自己越远越好。
梁帝正在立春阁中耐下心性来批阅奏折,忽然外头有声音响动。
不多时,便有一太监前来回禀,“陛下,郝大人求见。”
“郝大仁?他来着做什么?”梁帝心里忽然不安了起来,郝大仁是鸿胪寺官员。
与他有关的都是外交方面的事情。
该不会是楚大夫在大梁出事了吧,梁帝心里一紧,而郝大仁的第一句话就让梁帝背后一寒。
“陛下,祸事了。”
“臣方才得到密报,宋使在大赵遭遇刺杀,已经身亡。”
梁帝:“???”
感觉跟想象的有点出入。
宋使在大赵被人刺杀,跟他大梁有什么关系。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梁帝一时间没有理清其中关键。
郝大仁见梁帝面露沉思,这才重新组织语言开口说道,“陛下,宋使出使大赵的缘由是因为割让楚国边肃十六地,希望大赵方面能出面调和一二。”
“然而,在宋使觐见完赵君军的第二天夜里,便被人发现其被自缢与使馆之中,而今大赵方面传来诸多流言蜚语,都是暗示宋使的死因与大楚还有我大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宋使死的时间点太巧了,而且那个自缢方式也太离奇了,谁家正常人自缢用的是腰带啊?伸个手就能碰到房梁了这还能死人?
若非如此,郝大仁也不会来上那么一句被自缢。
可眼下的情况就是不论怎么看都是楚、梁之中的一国不想让宋国与大赵在进行接触而下的的黑手。
乍一看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小国的使臣,死了就死了吧。
但这种事却极其容易被人引导,让一个国家的内部空前的团结。
大梁跟大楚的皇帝刚刚会盟,大赵方面却传来了这么个消息,可称得上是祸事了。
“大赵想做什么?”
“陛下,大赵方面暂时还没有传来明确的消息,只是依照眼下的国情来看,我们得防备大赵军事上对我朝的行动。”
“卿家是说,大赵方面可能会挑起三国战争?”
“不得不防啊。”郝大仁回道,虽然大梁不怕大赵,可大赵若趁着大梁推行新政之时下个绊子,大梁内部绝对会出现动荡。
他们只用将军队调集到边境,随后再撤掉天上的金乌,大梁就得疲于应对。
梁帝心中隐隐有些烦闷,他知道大赵挑起三国战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郝大仁说的对,不能不防。
“朕知道了,下次收到大赵方面来的消息不用通禀宣示,直接来见朕。”
“臣领命。”郝大仁见梁帝胸有成竹,也没加多言,行礼后朝后退去。
梁帝坐在立春阁的御案前,心中思索着变法的事情。
如果朕是国瑞,面对这样的情况朕会这么做。
脑中回忆着梁史中的内容,梁帝闭目思考,渐渐的,他有了答案。
他不是孙国瑞,没有对底下官员那种绝对的掌控能力。
而这种缺陷使得他做事束手束脚但却使得底下有着一股圣夏没有的凝聚力。
有得必有失,影卫终究不是第五军机卫,哪怕梁帝是完完全全照着第五军机卫刻画了影卫,但在刺探情报方面的能力上,影卫就十分显得十分稚嫩。
所以他不能学着孙国瑞顶着国外的压力去施行新政,必须得想办法把这份压力转移出去。
好在,新政还处在预案阶段,等到真正施行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梁帝还有时间转圜。
“陛下,四皇子殿下差人来禀报,马车已经安置好了。”
“这就是家祥弄出来的无色琉璃?”梁帝看着马上内安装的琉璃一脸惊奇的问道。
这种透明的质色,放眼整个天玄也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他竟然能透过琉璃看清另一边的具体模样。
梁帝上前用手轻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