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官军来了。”
原本的广平郡守府内,一汉子行色匆匆的闯了进来。
他的神色略微有些慌张,可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
官军又如何,即便他们是死,也要上朝廷明白,百姓不可欺。
“来了多少人马?”陆奕星一听顿时有些慌神,只是情势所逼,成了叛军,底下这些人不明白,他又怎么不明白。
他们与官军之间有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那便是在玄术底蕴上。
他们成了叛军,失去了大梁气运的孕养。
军中的玄兵施法将全部由自身承担其施法代价。
这就好比游戏中,两方对垒,自己的法师法力消耗是对方的几倍数十倍。
更为要命的是,一旦这边法力见底,也就像预示着施法者的生命走向了尽头。
根本没得打。
这也是皇朝百姓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对不会起义的原因。
但知道是一回事,他们没有切身感受过是另一回事。
天玄民风淳朴,有些一种决然的肃杀之气,你不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这种想法在天玄深入人心,要不是因为皇朝有些太阳气运的加持,就大梁,大赵的这种做法,国内早就烽烟四起了。
而陆弈星不同,他不仅曾是官军中的头头,更是一名玄术的修习者。
起义之后,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与清浊二气之中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他调动灵气的手段变得更加困难不说,灵气的反噬让其身体的负荷更加沉重。
无论是清气,还是浊气,陆弈星调动起来的手段弱了不止八成,而身体对二气的应激反应提高了何止八成。
所以一听官军来了,哪怕早有预料,也是忧心不已。
虽然他是被老百姓逼着反的,但作为守卫广平将士,又生在这里养在这里,他有义乌对那群无知的父老负责。
他们死了不打紧,可广平的根不能埋没在这即将到来的洪流之中。
“不知道,跑回来的弟兄们不认识字,只知道来了很多人,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山外山了。恐怕马上就要进入广平郡内。”
汉子还没说几句话,郡守府的门外又是一阵喧嚣,零零散散的又进来一些人马。
有麻衣的农者,也有军装的将士,他们一进来就闹哄哄的吵成一片。
言语中无不透露着对官府的痛恨。
陆弈星不由得站出身来出言安抚道,“乡亲们,乡亲们,先静静。”
“大人,皇帝不让我们活,我们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一老者出言道,他的话立马引起了周围一阵附和,显然是说到了人们心里。
他们为什么反,还不是活不下去。
皇帝说在广平建立社学让农人的娃娃有书读,以后不用再像他们一样长大了开垦着一亩三分地,其中还要把大部分交给朝廷当税赋。
留下的粮食只够自己精打细算过着日子。
他们的娃娃能够摆脱这种困境,可以娶个大老婆,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娃娃,念书当官,吃着朝廷的铁饭碗。
哪承想,娃娃的书倒是读成了,结果到头来,地没了,铁饭碗也见不到影子。
这可是农户们卖了田契才凑够的银子给娃娃读书,结果就出这么个结果,谁能接受?
他们不反就得去乞讨当乞丐,这谁能忍?
天玄可不比华夏,在天玄当乞丐不是祖上蒙羞那么简单,乞丐二字等于死路一条,在三阳同天这么优渥情况下,没人会可怜乞丐。
是以,他们除了落草为寇也只有起义这一条出路了。
虽然起义也是死路一条,但这些人都是良善,若要落草也狠不下那心。
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社学一事牵连太广了。
受到社学迫害的农户几乎覆盖了整个广平,不仅如此,除了农户以外,像商,工,匠等底层老百姓都受到了波及。
在有心人的挑逗以及有人带头之下,广平整个郡的底层百姓爆发了。
也许这些乡绅老爷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便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在农户造反的第一时间就派遣乡兵前去镇压。
一边是那些农具的百姓,一边是拿着铁器的乡兵,没有人会觉得乡兵会败。
然而,乡绅老爷们预料到了一切,却独独没有预料到人心。
乡兵是哪来的?拿着农具的老百姓大多跟他们沾亲带故,若近些,还有人能认出叔伯父兄?
指望乡兵去镇压,这不是拿着肉包子去打狗是一个道理。
乡兵一反,乡绅土豪基本没有反抗的余力便被屠杀殆尽,随之而来的便是乡兵攻打县城。
乡兵能打县城吗?
答案是不行,先不说城防问题,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