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出饭馆,已经是华灯初上,虽然是秋天,却正是温度宜人。
月亮已经挂在天上,又是一个美好的月色之夜。
两个人感觉都有话没说完,没有人急于提出分开回去。
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分钟,谢燕秋说:
“飞阳,我们去广场上坐坐,这么好的天气。”
广场不远,两个人漫步踱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广场上,三三两两的人在散步。
路灯散发着泛黄的灯光,和着月色,整个广场丝毫不显昏暗,老人们悠闲的脚步散发着岁月静好的气息。
“城里的老人真幸福,”谢燕秋感慨道。
她想到家乡的老人,此时大约就着昏暗的灯泡,吃着一些杂粮粥吧。
有些人家,连灯泡也没有,因为通电要交钱,有些比较节俭的人家舍不得电,依然用油灯照亮。
前年家乡开始通电灯的时候,丁大柱和乔兰花也没有打算给家里通电,还是谢燕秋据理力争,还拿出了她自己藏的几块私房钱才通上电。
“是啊,乡下的老人想过上这样的日子,恐怕下个世纪也不行!”
谢燕秋从口袋里摸出那块丁飞阳送的瑞国手表:
“飞阳,这块表,我不能收,而且,我想,你也不能收!”
“为什么?”
“这是限量牌名表,听说,这种牌子不限量的普通表都得好几百块一个。
这种限量收藏版的虽然不知道价格,但绝对是一个天价。
你说这里面万一要是有腐败,咱们不成了腐败的帮凶了吗?”
“什么?你怀疑爷爷腐败?”
丁飞阳倒是没想到这个,毕竟这个年代,干部还比较清廉。
尤其是经历过建国战争的老干部,想腐蚀他们是很难的。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说起爷爷已经是这么顺口了。
毕竟范秀芹和顾爱党之间的对证,让这件事只差一层窗户纸一样。
几乎已经确定了。
但谢燕秋从前世穿越来的,前世的腐败程度让人触目惊心。
她又如何不怀疑呢?
“爷爷是战场上滚过不少年的,老下级,老上级,老战友那么多。
有些在国外从事外交国际工作,有人送他一些好东西,我认为完全不算腐败。”
“就算里面没有腐败,你是他们的孙子,你可以收,我不能收!”
“你是他们的孙媳妇啊!”
谢燕秋沉默一会儿;
“丁飞阳,咱们离婚吧,马上!”
“为什么?”
“本来,我就配不上你,你被道德绑架,不得不娶我。
如今,你又找到高官爷爷,还是唯一的血脉,这身份我如何配得上?
再说了,我可不想跟着你,去攀龙附凤,我不想和当官的家庭打交道。”
“什么攀龙附凤?说得这么难听,这是血脉相连,我也无法选择!”
“对,你无法选择,但,我还可以选择!”
谢燕秋的声音很坚定。
前世的她曾经被当官的家庭伤害很深,她对高官家庭有着本能的抗拒。
她曾有过一段铭心刻骨的感情,对方是高干子女。
对方知道她比较敏感,隐瞒了她家庭背景,也对家庭隐瞒了他们的感情。
直到几年后,她爱得死心塌地,对方才把她带回家。
却遭遇到对方家庭的全员极力反对,只因为,对方是高干家庭,而她虽然高学历高智商,工作好,但出身低,门不当户不对。
这一世,她不想靠任何人,她相信凭她自己,同样会有更精彩的人生。
她可不想再承受来自高干家庭人员的鄙视和羞辱了。
丁飞阳很懊恼。
这几年总是以离婚威胁谢燕秋,每次都能让谢燕秋稍稍收敛。
其实他不过是威胁而已,并没有真的打算过离婚。
他被岳父母的资助一直感恩戴德,他是一个道德观极强的人。
如今,没想到反被谢燕秋要求离婚,他更无法接受。
如果他们离婚,一些不知道内情的人,依然会戴有色眼镜看他,以为他就是个过河拆桥的陈世美。
而且,他有极强的自尊心,他不容许,自己被谢燕秋主动抛弃。
但他总不能放低姿态给谢燕秋说好话,他的自尊心哪里能放下呢?
他想到这一段时间,谢燕秋已经提过几次离婚了,心里赌气。
你越急离,我越不离!
但是,嘴不上能软!
算了,暂且答应她,后面的紧要关头再说:
“行吧,既然这次认亲是你一己促成的,希望你能陪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