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用她那日渐浑浊不清的眼睛,盯着司妘看,看了好一会,才张了张满是褶皱的嘴唇。
摇头道:“你要留下来就留下来吧,当年的事,也该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叶郎中不解地看着老夫人,碍于自己身在将军府,又不敢多问。
只好站着不说话,默默地等着老夫人接下来的话。
老夫人重新坐了下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妘儿,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你娘确实是突发恶疾而死,你当时还小,大家都怕吓到你,你娘去世当晚,也没敢叫醒你,一直到第二天,才让人叫醒了你……这些事,叶郎中都是知道的。”
“他知道什么?祖母,你告诉我,他知道什么?”
司妘冷笑了一声,走上前去,她还以为祖母打算说出真相,却没想到,仍旧是在欺骗她!
“当年我娘的症状,明显是中了毒!祖母,我以为你会把真相告诉我,所以,我才想着亲耳听你说,可现在,不必了,我娘是不是中毒身亡,我自会证明给你看。”
“司妘,你想干什么?”
见她不相信自己的话,老夫人脸色难看,指着叶郎中,道:“当年给你娘看病的就是叶郎中,叶郎中远近闻名,是不可多得的神医,难道,你连神医都信不过吗?你娘是病了还是中毒,叶郎中一眼就看得出来!”
司妘听着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微微一笑。
说道:“祖母,你且看着吧。”
话音刚落。
司碧迟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祖母,我听说您生病了,祖母,我来看您来了!”
接着,一道深桃色的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直冲到老夫人的旁边。
“祖母,您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就生病了呢?”
老夫人刚想开口,又看到江氏走了进来。
江氏扭着腰肢,故作焦急地问道:“老夫人,您还好吧?您还有哪儿不舒服的?”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好像老夫人得了什么重病似的。
老夫人不耐烦地从司碧迟手臂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没什么,就是染上了风寒而已,叶郎中说了,吃了药就会好,你们来这里作甚?你们走吧,我不喜欢这么多人挤在房里,吵吵嚷嚷的……”
江氏和司碧迟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老夫人,您……不是您叫我们来的吗?”
江氏犹豫地问着。
她刚才,和碧迟两人都在罚跪,根本就不得随意走动。
要不是有丫鬟过来,说老夫人病了,想叫她们过去,她们也不敢擅自走动啊!
更何况,她原本还想着以照顾老夫人为由,免去责罚,现在看来,希望不大。
老夫人一怔,她哪有让人叫这母女俩过来?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事,定是司妘做的!
“司妘!”老夫人怒视着司妘,质问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我不过是想为我娘洗清冤屈罢了,祖母,别急,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没来呢,我想,他很快就到了。”
司妘说着,淡然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等今日,已经很久了。
一旁的叶郎中正在瑟瑟发抖,因为他看见,门外不时有乌鸦飞过。
那些乌鸦,还都盯着他看!那眼神,好像是想要啄他眼珠子似的!
要多吓人就多吓人!
偏偏还是发生在将军府!一时间,那些不该被想起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里重放!
这对他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司妘欣赏着叶郎中脸上的恐惧,唇角挂着淡淡的笑,睨向他。
幽幽道:“叶郎中啊,这人在做,天在看呢,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被点名的叶郎中身子僵得想块木头,挤出一抹像是哭一样的笑容。
“大、大小姐,你就别吓我了……”
江氏一看叶郎中这模样,又赶紧看了一下始终默不作声的老夫人。
终于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心里有些不安。
赶紧对叶郎中说道:“叶郎中,这司妘惯是喜欢吓唬人,你大可不必往心里去……”
说完,又求助似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仍旧是背靠在椅子上,一语不发,甚至看也不看江氏。
江氏终于心一凉,拉着司碧迟就站了起来。
“我、我和迟儿还在罚跪,不宜偷懒太久,我和迟儿,还、还是跪着去吧……”
司碧迟不明所以,但她是一点都不想再回去跪着!
她跪了这么多天,膝盖早已痛得不行,再跪下去,这腿还不得废了?
于是她赶紧推开江氏的手,冲老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