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帝见林德全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跑到气喘吁吁的宫女。
想着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便先把司碧迟晾到一边。
“有何发现?说!”
“是、是……”
林德全站在元景帝面前,大喘了了几口气。
两腿一弯,“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回、回皇上!奴才赶到寝室时,竟然发现安王爷不见了!”
“这不是废话吗!”
元景帝指着躺在地上还没醒过来的安王,气得怒骂道。
“奴、奴才先前真真切切看到寝室有另一个安王爷!这两个宫女就是照顾安王爷的宫女!她们可以为奴才作证!”
那两个宫女也是会看脸色的,当即就一起跪了下来。
左边的宫女开口说道:“回皇上,先前安王爷醉酒,说是要到寝室里睡一觉,还让奴婢守在门口,说是等候吩咐,奴婢便一直在门口等,期间安王爷并没有出去过,直到方才林公公来,奴婢才知道安王爷不见了!”
右边的宫女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安王,傻了眼。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来很震惊。
林德全此刻又补充道:“回皇上,奴才还发现,寝室的窗户是打开的。”
也就是说,另一个安王很有可能早就从窗户里神不知鬼不觉地逃了出去。
所以,林德全才没有找到人。
皇上看了一眼林德全,又看了一眼那两个宫女,这三人的表情都是诚惶诚恐的。
料想这三个人也没那个胆子骗他。
于是开口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谢皇上!”
林德全激动地说着,不断用衣袖擦着老泪。
总算,这条命是捡回来了!
见司妘在望着他,林德全又感激地朝司妘点了点头。
他这条命,可是司妘帮忙说话捡回来的哪!
元景帝拧着眉头,这样一来,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他原以为假扮司妘的人是司碧迟,偏偏又没有证据,什么都没搜到,口说无凭。
而假扮祁承天的人,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元景帝抿着嘴唇,脸色很是不好。
“简直不敢相信,在朕的眼皮子下,居然有人敢如此大胆!查!此事必须彻查!”
他刚要下命令,却看见人群外有一队人马押着个男人匆忙赶来。
为首的那个人,正是夜风。
夜风带着人来到皇上面前,揪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一把按在了地上。
之后朝着祁玄胤单膝下跪。
“王爷!属下遵从王爷命令,现已抓获犯人,他就是冒充安王爷的人!属下赶到的时候,此人正欲偷逃出宫!”
说着,夜风又把一张人皮面具扔在了地上。
那张面具,赫然和祁承天的脸一模一样!
“这,便是此人冒充安王爷的罪证!”
祁玄胤点了点头,“夜风,做得不错。”
随后,他来到元景帝面前。
“父皇。”
“儿臣僭越,事出紧急,儿臣恐打草惊蛇,便未禀告父皇,擅自让夜风带人到各个出口潜伏,请父皇责罚。”
元景帝听到夜风的禀告,就已经明白了整件事的经过。
他抿着唇,抬手重重地在祁玄胤肩膀拍了一下!
“好!不愧是朕的儿子!胆识过人,行事果断!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就抓到了人!”
接着又道:“你虽僭越,却也是迫不得已,这次,朕饶了你,下不为例!”
“是,儿臣谢父皇!”
祁玄胤答完,便退回了司妘身旁。
两人相视一笑。
从抓到犯人的那一刻起,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
元景帝直接下命令,遣散了所有和今晚的事没关系的人。
就连皇后,也自觉地带着一众妃子回去。
梅素芝本该留下,但梅峰以她受惊为由,要带她回去,元景帝没多说什么,也就准了。
留下来的人,便只有司妘、祁玄胤、淑妃、宣妃、司碧迟和依旧没醒来的祁承天。
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一语不发的男人。
元景帝将手负在身后,抿着嘴唇沉着脸一语不发。
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地上的男人,似乎要从那张和祁承天截然不同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林德全悄悄地抬了下眼皮,观察皇上的神情。
会心地走上前两步,一扬佛尘。
颇有威严地质问道:“说!你是何人?为何要假冒安王爷?如实说来!不得有假!”
男人抬起脸,冷哼了一声,冲着林德全,猛吐了一口唾沫,“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