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妘看着老妪,心里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这老妪流浪已久,且之前也说过她四海为家,如今突然说要给她找一个住处,未免有点奇怪。
她并不是一个轻易会相信他人的人,于是委婉拒绝了老妪。
“老婆婆,若是您有什么难处的话,可以到东郊的清风宅寻我,我能帮上忙便一定会帮。”
闻言,老妪脸上闪过一抹可惜。
夜风见老妪还想说话,便抢先一步对司妘说道:“司妘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好。”司妘点了点头。
之后朝老妪笑了笑,随夜风上了马车。
祁玄胤仍旧还在忙,马车里只有司妘和烟雨。
夜风则是亲自驾车。
想起他白天看到的事,便隔着车帘子对司妘道:“司妘姑娘,那老妪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应该是一个身怀武功的人,你要多加小心。”
“我也发现了,她不仅身怀武功,她甚至还会医术,白天那个王大力,郎中说,他身上的伤,已经有三四天了,一个受了那么重的伤的人,怎么可能挨得过三四天呢?而且三四天里,一直是老妪在照顾他,郎中也说王大力身上的伤,是被人处理过的。”
司妘淡淡地说着,她虽然善良,但并不代表着她会轻易相信一个人。
当时那么多的人知道真相,但在彪子的威胁之下,都不敢把真相说出来,只有老妪站了出来。
就从这一点来看,老妪至少是一个好人。
这也是她会帮助老妪的原因。
“总之,司妘姑娘,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夜风语气深沉地说道。
他奉他家王爷的命令,保护司妘,若是司妘出了什么事,他家王爷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好。”司妘点头。
从车窗里望了出去,心事重重。
虽然今天每家每户都领了粮食,但为了以防会出现彪子那样欺压老百姓,夺走弱势老百姓粮食的人,她明天还得每家每户的都走访一下。
直到她用完晚膳,祁玄胤都没有回来。
司妘便一边看着祁玄胤交给她的《农业大鉴》,一边等。
不知道等了多久,祁玄胤没回来,夜风却是走了过来。
说是祁玄胤让她过去军营,并且今晚不会回来。
司妘便带上了烟雨一起去。
一开始,烟雨怕她无聊,还陪着她一起等。
但是到了后半夜,烟雨就熬不住了,连连打哈欠。
司妘不忍心,便让烟雨回房睡下了。
她则是继续在房里捧着《农业大鉴》,一边看一边等。
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
那本两指厚的《农业大鉴》,也快被她看完了。
“夜里凉,怎么不披着披风?”
祁玄胤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解开自己的披风,就披在了司妘身上。
司妘抬眼,满脸惊喜。
一天不见,如隔三秋。
她今日,可算是真切地领略了这是什么感觉。
“玄胤,你回来了。”
“嗯。”
祁玄胤闷闷地应了一声,刚坐下来,就把她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到恩平县,他就一直在忙碌,脸色已有些疲惫,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胡子茬。
司妘抬着头,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胡子茬,嘟哝道:“你这人怎么不知道休息一下……”
“本王想快点忙完恩平县一事。”
她就坐在他的大腿上,一低头,他就刚好能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里,轻轻地嗅着那一缕发香。
对他来说,抱着她疲惫就已经少了一大半。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行为,暧昧的气息逐渐弥漫,红了司妘的脸。
她被他抱着,一动不敢动。
只是学着他摸她脑袋的样子,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娇嗔道:“就怕事情还没忙完,就先把你累坏了。”
“本王如何会累得坏?”祁玄胤轻声笑道。
大手将她细嫩的小手握在手心,轻轻地揉捏着。
司妘垂下眸子,望着将她裹在手心的大手,莫名地有些安心。
常年握武器的缘故,他的掌心满是老茧,捏着她的手,传来温暖而粗糙的感觉。
不由得更心疼了。
“你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你是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铁打的,如何就不会累?”
她仰着头嘟囔着,清澈的眸子带着一丝娇憨。
那孩子气的模样,惹得祁玄胤情不自禁地轻笑了一声。
为了让她不担心,他再次开口:“本王真的不累。”
“不行,我说你累了你就是累了,还不快点儿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