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那个阿姨怎么穿的是红色的衣服啊？”妮妮突然说话打断了朝郁看笔记本的思路，不用回头他都知道什么东西过来了。
朝郁一把捂住妮妮的嘴示意她闭嘴，可是身穿红色制服的乘务员却已经听到妮妮的声音嘴角已经高扬到一种人类无法做到的地方，看起来就像是恐怖片里出现的提线木偶。
“先生您好，需要什么服务吗？”她的身体没动，诡异的笑脸越贴越近，余光看去这怪物的脖子已经伸出去半米长了。
妮妮吓得闭上眼睛流出了泪水，要不是朝郁捂着她的嘴早就开始哇哇大哭了。目光交错的一瞬，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取，他看向窗外的一片灰蒙蒙，记忆突然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记忆开始倒退，仿佛刚刚他还在看游戏规则般。
如果实在害怕就在心里默念自己的姓名。
我是朝郁。
我是朝郁。
我是朝郁吗？
默念到最后他看着车窗上映出的自己竟有些陌生。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笑得那么诡异？
好冰。
顺着腕间流转到大脑的一股冰凉，眼前恢复了清明，车窗上他看着自己一脸迷茫。身边站着一抹看不清的红色。他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藏在戒指中的砍刀随着他的意念一动出现，他第一次感觉到砍刀握在手心的实感是这么的满足。
“爸爸，你给我读故事书吧。”
挥到半空的砍刀戛然而止，妮妮把故事书平摊在腿上看着朝郁一字一句道，“爸爸给我读故事书。”
眼前哪还有什么红色制服的乘务员，他自己一个人站在过道中间，车厢内的乘客都伸着头如同木头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他，而那挥起的刀锋离自己的脖颈不过半尺。
一股力量从他身侧后方牵制着他举起的胳膊，朝郁低头看是空儿在咬他的衣服，刺啦一声，他的外套彻底烂掉了。
劫后余生朝郁坐回位置喘着粗气，对着妮妮勉强地笑了笑。
“妮妮想听哪本？”朝郁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平稳地问道。
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妮妮翻了翻腿上躺着的几本书皱着眉头挑选。
“我要听这本。”她笑盈盈地拿出一本粉色的印着小鹿和蝴蝶的书。
朝郁接过书翻开，轻声念道，“在很久以前西边有一片很大很大的森林，大到看不见尽头，里面住着很多很多的小动物，有白兔小姐、狐狸叔叔、蜗牛爷爷、麻雀哥哥，还有一个特别顽皮的小鹿朋友......”
过了很久，朝郁一边读一边模仿书中动物的语气，故事里还有一只聪明的小狗先生，朝郁举起小白的手模仿那只小狗先生神气的模样。安静的车厢里只剩下朝郁做作的声音和妮妮开心的笑声。
“爸爸，饭来了，我要吃饭！”
餐车推动的轱辘声在朝郁身侧停止，蓝色制服的乘务员站在餐车旁扬起微笑，温柔说道，“您好先生，这是我们今晚提供的餐食。”
热腾腾的红烧肉和小蔬菜盖在米饭上，散发着扑鼻的香气。朝郁甚至听到了身后乘客的口水吞咽声。
他微微侧头一看，两张座椅中间一双眼睛挤在中间紧紧注视着两份餐食。
“妮妮，太烫了等会吃。”
朝郁出声制止了拿起勺子的妮妮，他拿起筷子伸到那份红烧肉里翻了翻。
一块带着奇怪凸起的肉上几根没拔掉的卷毛上滴下滚热的红油，接着就是一根炖得烂糊的小拇指亮相。
“这是红烧肉？”
“是的先生，这是我们的特色餐食。”
原来那个男人的尸体被你们处理是处理到厨房里了啊。
之前在温馨之家里见过红烧人掌的朝郁见到这份饭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反胃，甚至是习以为常。
他两手一歪，做作地哎呀了一声，两份刚做好还冒着热气的餐食就落在了乘务员的脚上。
“真是可惜呢，给我们换一份吧。”
“奥对，我们晚上只吃素的。”
打扫干净地面后她推着餐车离开，离开前朝郁看到了她眼里的怨毒。
朝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暗道这辆列车上蓝色制服的危险度不比红色制服少。
“爸爸，可是我想吃肉。”
祖宗。
听到这话后朝郁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洗而空，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看着露出期盼眼神的妮妮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早晚害死你亲爱的老父亲。
“空儿，你在这里保护她。”
留下空儿后朝郁站起身向刚刚乘务员离开的方向追去，一直过了好几个车厢，他才找到了正在忙碌的餐车车厢。
血腥味和香腻的油脂味熏得他直皱眉，暗红的灯光有些晃眼，而刚刚见过面的乘务员站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