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叫它归根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想从他嘴里听到答案，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季山川没回答我，他垂眸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手里却缓缓拿起一个挂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在找这个吗？”
我瞬间瞪大眼睛，挂坠是我在海边捡到的一块白色玉石，按照馒头的形象专门雕刻的，不小心搞丢了好久，我一把拿过，质问他：“这个东西，为什么在你这儿？”
度山川放下手，懒得看我一眼。
“你自己丢的，我刚好捡到了。”
……
我抚摸着光滑的挂坠，拇指一遍一遍地摩挲那对小眼睛，对馒头越发思念，也责怪自己接二连三地把重要的东西搞丢了。
“在哪里，什么时候捡到的它。”
度山川说：“路上，便利店附近，一周前。”
便利店正是我打工的地方，馒头也是一周前消失的，说不定它就藏在这个挂坠里，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我把挂坠收进书包里，向度山川道谢：“刚刚不好意思啊，谢谢你了。”
季山川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抬头发愣地看着我。
我不计前嫌地向他示以友好的微笑并挥手道别说：“好久不见，希望你一切安好，那么有缘再见啦。”
“等等！”
在我转身要离开时，季山川却叫住我。
“或许，你可以给它浇浇水，晒晒……太阳？”
就凭这句话，季山川就一定不是普通人，只是他不肯告诉我过多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出现在我身边 ，不过他也算帮了我一个大忙，还给我提供了思路。
回到自己租的屋子里后，我马上找来一个花盆，上次种的一盆多肉全死光了，剩下一堆土，我把挂坠上的绳子解开，将小小馒头埋进土里，用了半瓶农夫山泉水，最后放在有阳光的窗户下，虔诚地对着太阳拜了三拜。
“小馒头快活过来，快活过来活过来。”
不知道这个方法到底管管不用，万物都是有自己灵魂的，只要我愿望够强烈，它就一定会出现，我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个挂坠上了，怎么那些魂灵能来找我帮忙，我却要依靠玄学，真是不公平。
我发了会儿呆，背后却生出一股凉意，我惊喜地回头，果然有用处，一定是小馒头回来找我了。
“馒头！”
一转身却把自己吓了一跳，不是馒头，是恶鬼，是长得奇形怪状的恶鬼。
我手握拳头假装在嘴边咳了几下，直接略过他。
“咳咳。”
我走到厨房去，准备给自己煮碗面吃，面条传来阵阵香味，我用筷子搅合着，打了一颗鸡蛋进去，头偷偷往客厅一歪。
恶鬼还站在原地，似乎是察觉到我在看他，他马上瞬移到厨房门口，我倒吸一口气回过头，咳得更大声。
“咳！”
不过这下，他确定我绝对能看到他了。
“那个，”我努力克服心理的恐惧，这种东西无论在什么时候见到，都还是很可怕啊，我试图和他商量，“你晚上再来找我好不好？”
恶鬼没有回应。
于是我讲得更清楚一点：“我的意思是说，晚上十一点去京西便利店等我，那个时候，我刚好下班，我再帮你？”
恶鬼散发着阴气，活人靠太近可受不了，而且我的鸡蛋沫快溢出锅边了，他怎么还不回答。
“可以。”
这个小鬼回答我了，意外地，还挺温柔，是个男的。
我关掉电磁炉，端着锅到客厅坐下，打开风扇，抽起一双一次性筷子便开吃，我已经一个人生活有一段时间了。
自从上了大学，和父母的联系从一开始每隔几天打一个电话，到一个月一次，到很久很久才突然想起，我就知道，这是应证了单婆婆那些话，我会和他们越走越远。
毕业后，因为自身能力特殊，做不了与自己大学所学相关的专业，兜兜转转，在一家便利店打零工。
不过最近恶鬼越来越少了，今天见到的这只，还是隔了快一个月，说不定，和我相同的人大有人在吧，是他们在替我行善。
比如季山川，这个人究竟是为什么出现在我附近……
不过我无心去深究，吃饱喝足后，在外面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前往上班的地方。
没有鬼怪的日子，几乎就是日复一日在无聊中度过的，今天倒是好不容易出现了，等待的时间也过得快了不少。
十一点一到，眼看着马上要下班关店了，店门口突然来了两个顾客，一看就是作息不规律出来觅食的夜猫子，两个男生逛了快十分钟，还没买好东西。
我好心提醒，那边有快过了保鲜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