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成功投胎后,我的灵力提升了不少,说好要分一半给季山川,但他不接受。
说是只差一个鬼他就能飞升了,我心想不是很快,他却说要等着我一起,完成最后一个,再一起飞升。
要知道我还差一百零八个,得等到猴年马月。
虽然很开心他这么说,但在那之后陆陆续续又捉了两只鬼,季山川却不见踪影了,像是失联了一样几天几夜没见到他,老板问起来我只好说生病了,把他的活儿揽下来。
果然没有人是可以陪伴你长久的,连鬼都不例外。
小馒头被我带着每天上班下班,每天用泉水灌溉,跪拜祈祷的,持续了两个多礼拜,居然发芽了,一块石头能发芽,这得多稀奇。
那么只要我坚持下去,小馒头一定会回来的吧。
这么说来,季山川没有骗我,他为什么会知道,又去哪儿了……
某天夜里,我辗转难眠,由于习惯性地开灯睡觉,床头桌总留着一盏台灯,我得看着灯光睡。
等到半夜终于撑不住要睡去时,却犯了梦魇,身体不能动弹,想保持清醒眼皮子又睁不开。
我清楚地看到我的父母,老师,同学,甚至是季山川全围在我的床边,静静地看着我挣扎,我的喉咙无法嘶喊,无法向他们解释。
我伸手想去抓季山川,让他救救我帮我解释解释,他却像小时候那样,只会冷漠地看着我。
他们从来就不喜欢我……
我被拖入无尽深渊,泥沼灌溉了我的鼻子嘴巴,越陷越深。
醒来后,浑身冒了一堆冷汗,脑部的缺氧让我头疼欲裂。
从小到大,我经历过无数次梦魇,每当有梦魇找上门,我就知道我的身边存在着巨大的邪祟,是它在扰乱我的磁场。
第二天夜里,我把房间的灯全打开,目的就是要等等这个邪祟,看看它究竟有多大。
撑到两点半,我的困意就又开始了,是完全控制不住的那种困,就好像有人在我旁边催眠。
我知道是恶鬼出现了,它的力量在控制我,我一狠心,把自己的舌头咬出血,咬到烂掉,从床上深呼吸一口气坐了起来。
“差点就又睡过去了。”
我拍了拍自己,观察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泄了气一般再躺下去,盯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儿。
转头过去一看,一张清晰的人脸出现在我面前。
“啊!!!”
“啊!!!”
鬼和我同时发出尖叫,不过我没来得及问来历,就昏过去了。
隔天醒来,鬼再次消失,我已经顾不得形象,早餐都没吃就去打工,用冰棍给自己的舌头消肿,在店里睡了一天。
晚上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我不敢去房间睡了,在客厅里铺了一张毯子,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可是寥寥无几的号码不知道发给谁。
难道打给老板吗?
我连朋友都没有。
我一边哭泣,希望天花板上的灯能把我闪瞎,一边哀嚎着:
“爸爸,妈妈。”
“单奶奶。”
“小馒头。”
“能不能来陪陪我。”
这是我自己近些年来哭得最大声的一次,就在我哭得抽抽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
轻柔柔的,很温润。
“别哭了。”
我一睁眼,迅速坐起来,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让我不是特别惧怕。
不过眼前这个邪祟,可不得了了。
穿着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金缕玉衣,头插凤冠,峨眉淡扫,唇红齿白的。
和普通鬼不一样的是,她完完全全是人的形态,活久见了,这得是活了几千年啊。
我伸手试图触碰她宽大的衣袖,居然是实打实的布料。
我被眼前的这个人震惊到了,忍不住夸赞一句:
“你,好漂亮啊。”
对方掩面一笑,似乎是感到害羞。
我凑过去观察美女的脸,像羊脂玉那般精致,口红不知涂的什么色号,不过只涂了半个嘴,倒是有点像唐代的那种妆容。
美女除了脸以外,其他地方都封得严严实实,我指了指她的袖子说:“手,手。”
她把袖子掀开,露出一截白嫩嫩的手臂,玉指如葱。
“哇!”
我再次像个变态一样感到震撼,“你真的好漂亮。”
美女不笑了,收起她的手臂,转而感到疑惑:“你难道,不怕我了?”
怎么会怕,早一点出现,我都不至于像昨夜那样狼狈。
我说:“你是我见过的所有鬼当中,最漂亮的那一个。”
美女站起身,头顶上的凤冠摇摇晃晃,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