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白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哂笑:“等你换夜行衣再溜进去,估计整个侯府都得将你当贼打了!”
“怎么可能!我出去的时候,他们都没发现!”
麓悠宁下意识的反驳一出口就后悔了,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情绪,会轻而易举被苏洛白调动。
分明是要下定决心远离的人,一天内就见了三次面,还越理越不清!
事实证明,苏洛白仿佛有先见之明。
他才将她送回房间,老六麓瑾初就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赶来了麓悠宁的院子。
麓悠宁连忙脱去一身男装丢进床底,将束好的长发全披散下来,从梳妆台的抽屉中拿出早先准备好的一瓶透明的药水,涂抹在了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腕、手背、下巴和脖子等区域。
再把瓶子内多余的药水全部倒进了洗脸盆中。
做完这一切,她才意识到苏洛白一直还在房间!
而她,只着了中衣中裤!
“你!怎么还没走?!”
麓悠宁下意识地将双手护在胸前。
白色丝质的衣衫随风轻舞,衬得她如月下仙子般灵动绝伦。
苏洛白眼底黯沉,眼尾微红,嗓音透着哑:
“麓小姐都在本世子面前宽衣解带了,本世子······”
“滚!”
麓悠宁再忍不住低吼出声。
本以为如苏洛白那般骄纵的人会发火,可他却不怒反笑,丢给她一个暧昧至极的眼神后,才念念不舍地跳窗走了。
房门在这时被“嗙!嗙!嗙!”地敲响,麓瑾初气急败坏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麓悠宁,本少爷知道是你搞得鬼!你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半晌没得到麓悠宁回应,麓瑾初敲得更急促:
“麓悠宁,你别逼本公子带人硬闯!到时······”
话没说完,门自里面被麓悠宁打开,她清冷的丹凤眸中满是懵懂:
“六公子,大半夜的,你带这么多人来我院子作甚?”
“你还好意思问!我就是到了你院子回去后,才开始长这种奇怪的红疹,嫣然也长了!
你······怎么也长了?!”
借着身后家丁们举起的火把,麓瑾初猛然发现,麓悠宁的脖子手腕上,也全都是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疹子!
麓悠宁也才“发现”此症状,“慌乱”得轻叫出了哭腔:
“这、这是怎么回事?!”
恰逢这时,麓嫣然的丫鬟凝露跌跌撞撞从凝香的房间跑出来:
“啊!死人了!救命啊!凝香死了!凝香死了!啊!”
她这一吼,在大半夜显得格外瘆人。
有几个胆小的丫鬟家丁也跟着尖叫起来。
看着混乱不堪的现场,麓瑾初眉眼全是躁意:
“都给本公子住口!
谁再叫,明日便别再来我忠勇侯府做事!”
院子瞬间安静,麓瑾初随便指了两个家丁:
“你们两个,去把凝香的尸体抬出来,看怎么回事!”
二人害怕得直打哆嗦,但为了能继续留住忠勇侯府这门美差,不得不将凝香的尸体抬出来。
众人一看之下,惊呼声此起彼伏。
凝香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数量多到根本看不出正常的肌肤色泽!
极有可能就是因这红疹丧的命!
想到了什么,麓瑾初一把拽过管家:
“这东西致命!立刻去请大夫,一定要把嫣然治好!”
管家却有些犯难:“可是六少爷,方才我们把能请到的大夫都请来看了,他们都看不出问题,只说可能是虫蚁叮咬,或者天气不适引发的,让您和嫣然小姐都多喝水、多休息。”
“虫蚁叮咬或天气不适能致命?!
一群庸医!
再去请!
把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请过来,多少钱我们忠勇侯府都出得起!”
言罢,麓瑾初直奔麓嫣然的东苑,完全忘了麓悠宁也有和麓嫣然一模一样的症状。
麓悠宁以为自己不会再难过,可心底的钝痛却无法自欺。
但看着前世毒死自己的凝香,曝尸庭院无人收尸,麓悠宁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躺回床上睡了。
可梦中,忠勇侯府凄惨的一幕幕,却让她一直睡不安稳,甚至流泪而不自知。
察觉到有人温和地擦拭她眼角的泪珠,麓悠宁才猛然惊醒。
看着眼前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温婉少妇,对上她眼中从未见过的心疼与慌乱,麓悠宁一阵恍惚:
“娘亲?”
麓母姜氏见麓悠宁终于醒了,如释重负:“悠宁,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麓悠宁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