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连忙拉住还想要说什么的麓瑾琛,强压下心痛和不安,镇定地对皇帝和皇后叩头:
“是臣妇和侯爷教女无方,求皇上皇后恕罪,我们定当对其严加管教!”
闻言,本就惶恐不安的麓嫣然,内心不由得生出一股怨毒。
姜氏这虚伪的妇人,平日里面上总是表现得对她千百般疼爱有加,关键时刻,不仅不帮她说一句话,竟还隐着说她是不受管教、不检点的女子,当真该死!
还有忠勇侯麓战,跟个哑巴一样杵着,根本就没想过要救她!
倘若是他们的亲生女儿麓悠宁出这样的事,他们定然不会表现得这般。
殊不知,姜氏这般,实则是将责任往自己和忠勇侯身上揽,只求帝后能对麓嫣然从轻发落。
毕竟,在南唐皇宫勾引皇子,是重罪!
会被处死的!
而忠勇侯之所以不说话,是尚未缓过痛心疾首的冲击,怕自己忍不住会爆揍二皇子苏屹川。
但如麓嫣然这种人,即便是自己害人在先,也会将所有的罪责归咎到旁人身上,这便是反社会人格非常明显的恶劣特征之一。
皇后对姜氏的识趣甚为满意,却不会放过拉垮苏屹川的良机:
“后宫出了这等污秽之事,你们教女无方固然有错,但一个巴掌拍不响,川儿的言行举止,恐也有待管束了。”
顿了顿,皇后不着痕迹地看了皇帝一眼:“皇上,您觉得呢?”
“哼!”
皇帝的脸阴沉得厉害:
“尚未开府立正妃,便在宫中这般荒唐,往后难成大器!”
这句话,几乎将苏屹川定了性。
苏屹川心中大乱,他想开口解释,可这种“人赃并获”的情况,越解释便越火上浇油。
他原本让麓嫣然帮忙算计的对象是麓悠宁,便是麓悠宁和苏洛白被赐婚,也未改变他的决定。
他也没想伸张,只想通过占麓悠宁身子的卑劣法子,让她不得不跟苏洛白退婚。
怎料阴差阳错会变成这般,还被素来与母妃不对盘的皇后抓了个正着,完全被打乱了计划。
苏屹川正想着,如何挽回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形象,李贵妃却哭哭啼啼地自外头闯了进来:
“皇上,川儿绝不会做出这等荒yin之事。
他近日偶感风寒,还坚持抵达宫宴。
休整之时,臣妾间他面色不好,便让他去了臣妾的侧殿休息。
怎料,竟被有心人爬了床,着实可恶!”
麓嫣然面色一片惨白,李贵妃一来便想将苏屹川的罪责摘得干干净净,让麓嫣然一个人背锅。
苏屹川显然明白了自己母妃的“良苦用心”,心一狠,照着她的话往下说:
“启禀父皇,儿臣着实是在母妃侧殿歇息。
然后……然后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再后来,儿臣只觉身体越来越不正常,以至于根本不知后续发生了什么!”
这是,不遗余力为了挽回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形象。
可他又不想彻底与忠勇侯府的变成仇敌,跟着帮麓嫣然说话:
“虽然儿臣不知晓事情为何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但隐约间,儿臣感觉不止是嫣然小姐进了儿臣的房间,有人进来又出去了!”
本已深处绝望中的麓嫣然,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哭诉:
“皇上皇后明鉴,民女被蜜蜂蛰咬落水后,便被宫女带去后宫更衣,也是闻到了一阵奇怪的味道,便失去了知觉。”
李贵妃见麓嫣然还算上道,继续抹着眼泪,我见犹怜:
“皇上,臣妾方才着急口不择言,如嫣然姑娘所言属实,那定是有人欲陷害臣妾的川儿和嫣然姑娘,求皇上和皇后明察!”
三言两语,便将责任又推脱到了后宫管理不善方面。
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任由李贵妃摆布:
“可本宫听宫女说,是见到麓嫣然自行进了李贵妃的侧殿,并无二皇子所言的其他人!传证人!”
之前带麓嫣然下去的那位宫女被带了上来,麓悠宁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那宫女,勾唇冷笑。
这宫女的李贵妃的人,看来皇后这一局是斗不过李贵妃了。
果然,这宫女只道自己将麓嫣然带去更衣后,因内急去了茅房,回来时已不见了麓嫣然,还以为她去回了宫宴。
皇上的面色以肉眼可见地变差:
“后宫之中,竟也能发生这等龌龊行径。
皇后,你该好好管管了!”
皇后强忍着不甘低头:“臣妾谨记皇上教会,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二皇子和麓嫣然清白。”
说这话时候,皇后银牙险些咬碎。
李贵妃垂眸掩去眼底的得意,可下一瞬,她便再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