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麓悠宁等人赶到蓬莱岛外的迷雾阵法时,就没上回那般幸运。
在麓悠宁放出信号弹大半日后,灵山依旧没有开启迎接的机关,便证明她尚未出关,依旧在研究上回麓嫣然携带的粉色药丸的解药。
无奈,麓悠宁只能尽快往京城赶,望着前方的海域忧心忡忡。
麓瑾漓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七七,娘曾教导过我,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二哥能高中,是他本身考本事争来的。
但他是否能继承儿时‘文能安邦’的志向,全凭他的造化了。”
麓瑾漓比谁都想得开,因为他的身体状况,让他较之同龄人更为通透。
曾经的麓悠宁也不信命理这等玄乎的事物,但自她能够重生,以及重生后发生的种种,却让她不得不信着实有天命的存在。
可信命,不代表她会对命运妥协。
她不是负隅顽抗,而是更坚信,凭自己和亲友们的努力,定可以逆转前世的忠勇侯府的悲剧!
察觉到麓悠宁周身赫然散发的萧瑟又坚韧的矛盾气质,麓瑾漓以为她在为麓瑾瑜的事情忧心,连忙开解:
“七七,这事也并非全无坏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咱们忠勇侯府大半年前回京后,本就成了皇子们夺嫡争相拉拢、而其他臣子眼红的对象。
如今爹爹和大哥又立军功,侯府在朝中的地位恐越发炙手可热。
倘若二哥再入朝为官,我们侯府便是文武皆占,很难不被如荀丞相那等爹的老对头们弹劾。
历朝历代,功高盖主、一家独大,都是帝王的忌讳。”
“这倒也是。”麓悠宁沉吟了会儿,眯缝着眼睛瞅麓瑾漓,似笑非笑:
“好你个三哥,早就知晓麓家儿郎不可全入朝为官,竟都不提醒麓瑾瑜一声。
都说麓瑾瑜最心黑,你才是个白切黑的心肝吧!”
“七七,你怎可这般想三哥!”
被麓悠宁点破,麓瑾漓不仅没有半分窘态,反倒大大方方,“你觉得我跟二哥说,他这般心高气傲之人,听得进去?”
“也对!”
麓悠宁无比赞同,“算了,就随他如此吧。
只是回了侯府,在爹和娘面前,可得由你来解释!”
他们原本只是说去香铭山的道观祈福的,最后给姜氏休书一封说去散心云游,就跑去了楚湘边境的战场。
更要命的是,麓瑾瑜还悲催的失忆了。
数条罪状加起来,麓悠宁可不敢直面怒火。
正好姜氏愧疚曾打了麓瑾漓一巴掌,又会顾忌麓瑾漓的身体,便是发再大的火,应该也不会将麓瑾漓如何。
麓瑾漓怎会不知晓麓悠宁心里的小算盘,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觉着她分外可人。
自己唯一的妹妹,能怎么宠,自然得怎么宠!
此时麓瑾漓心中豪情壮志无限,可当几日后回到忠勇侯府,面临姜氏雷霆般的怒火时,却下意识地朝麓悠宁的方向找救兵。
“还看什么看,都给老娘跪着!“
“砰!”
“砰!”
“砰!”
“砰!”
四声响,麓家老大、老二、老三和七七,整齐划一地跪成了一排。
见自家夫人发这么大的火,忠勇侯险些也脚软跪下。
赫然发现自家夫人的怒火是对几个兔崽子,侥幸逃过一劫,悄然又想站直身子。
可还没完全站直,姜氏的眼刀就飞了过来:
“还有你,一个当爹的,三个子女都混进你军营去了,你竟然到如今才之情?
竟然,还将悠宁和老二派去执行那么凶险的任务。
如今好了,老二脑子都摔失忆了,寒窗苦读十载,状元都白考了!”
看着自家媳妇儿伤心垂泪,忠勇侯瞬间慌了神,连忙心疼地去擦姜氏的眼泪:
“夫人莫急!都是为夫的错!为夫的错!
为夫改日进宫跟皇上去说明情况,让他将状元的官职预留给咱们老二!等他恢复记忆后,再去任职。”
“你当你是谁啊?官职还能预留的!”
姜氏耍起小性子来,也没管四个子女在场了。
忠勇侯更不会管,连忙哄道:
“怎么不会听呢?前几日皇上论功行赏时,还问为夫想要什么,只是为夫当时尚未想好。
他便让为夫回去再多想两日,这不,正好老二出事,就可以将这机会给用上了。”
闻言,姜氏一愣,并不满意:
“你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原本还想着能不能将悠宁的婚事退掉,这会儿却要用到老二身上……”
“七七和楚湘王世子都已经成亲洞房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