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的夜里依旧是冷的,即便未下雪,空气中的冷风依旧让人熬不住。
白玉安知道来晚了,赔了好几声罪才问道:“铺子可收拾好了?”
魏如意就拢着手在一旁道:“下午就收拾完了。”
说着她又笑:“等后头买了匾额,大人题了字,就可以开张了。”
白玉安笑了笑:“那便好。”
这时高寒走到了身边,对着白玉安道:“还是先去找温长清吧,这里站着也冷。”
白玉安也觉得她只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儿脚就僵了,便让阿桃和魏如意上马车。
马车上因着有火盆子暖和了起来,白玉安手指刚才在外面吹的冷了,不由伸到火盆边去烤。
高寒看白玉安的手离的火盆近,像个小孩子似的只顾着自己暖和,全然没有注意到垂下来的袖子。
他无奈的笑了笑,微微弯腰替白玉安将垂下的袖子提着。
阿桃见了就忙伸手过去道:“高公子,奴婢来拿着吧。”
高寒看了一眼阿桃,脸色淡淡:“不用。”
阿桃一愣,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
白玉安这才知道自己的袖子被高寒提着,也有些不好意思,就收回手笑道:“还是高兄细心。”
手上的袖子滑了回去,高寒收紧了手看向了白玉安。
马车内昏暗,并不能看清他的样貌,却依旧让人觉得雅致。
他道:“你身子怕冷,怎么不多烤烤?”
白玉安将手放到袖子捂着,笑道:“已经烤暖了。”
那么一小会儿定然是烤不暖的,高寒的眼神有些微波动,还是没有再说话。
到了与温长清约定的地方,上到二楼,就见到温长清已经坐在里面了。
雅间很大,温长清坐在里面早在等着了。
他见着白玉安进来,又见到跟在白玉安身后的高寒,连忙笑着起身过来迎接。
白玉安进去看到里面还坐有一位女子在弹琵琶,旁边还有两名名男子打着拍子。
琵琶声婉转动听,细听来还有哀怨之声。
她便朝着温长清笑道:“你怎么还想起要听曲儿了?”
温长清笑了笑:“你又迟迟不来,听个乐趣。”
说着他让随从拿些钱赏过去,让他们退下。
几人去小几前坐下,外头的侍女就进来上菜。
白玉安肚子是饿了的,且与温长清相熟,也没有那么多客套,几人说了几句都未怎么守礼节,先动了筷。
桌上都是些闲话,白玉安与温长清在外头也少谈论朝廷上的事,几人又都是未成婚的男子,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些风花雪月。
高寒朝着温长清问:“温大人怎么也未成婚?”
白玉安就在旁挪揄笑道:“温兄的婚期应快了,到时候应是我们中第一个有家室的了。”
高寒脸上笑了笑:“原是如此。”
白玉安朝着温长清问道:“温兄,还未来得及问你,上次可见着人了?”
温长清低低笑了声:“见着了。”
白玉安便忙问:“如何?”
温长清只是抿唇笑了笑吃菜,倒让白玉安不理解。
高寒看着白玉安笑了下:“看温大人表情,自然是满意的。”
白玉安哦了一声,就端起杯子去贺喜。
高寒也跟着端起了杯子。
这一场小聚便聚了许久,等出了酒楼时,已经快过戌时了。
在酒楼门口告了辞,高寒看着靠在车壁上扶着额头的白玉安道:“等温大人成了亲,怕就不能常出来了。”
白玉安点头一笑:“到底还是我们这些孤家寡人自在。”
高寒笑了笑:“也总不能一辈子孤家寡人。”
白玉安放下手看向高寒:“怎么不能?我就打算不成亲。”
高寒一愣,随即笑道:“清溪勿要说玩笑话,你是家中独子,家里不会不催的。”
白玉安就好奇道:“那高兄怎么还没定下亲事?”
高寒的眼眸里有些笑意:“等你成亲后,我自会成亲。”
白玉安一听这话不对,就道:“那我要是一辈子不成亲,高兄也一辈子不成亲不成?”
高寒抿起嘴角笑了下:“也不是不可以。”
白玉安倒未将这话放在心上,不过当作了句玩笑话。
到了地方,白玉安下了马车本想让高寒快些回去,没想到高寒也跟着下了马车。
白玉安一愣,随即道:“高兄不必下来送我,快上去吧。”
高寒看白玉安下来几瞬,发上已经沾了雪点,就伸手替她拂了拂,又低声问道:“上元节可有安排?”
白玉安就拢着披风笑道:“打算那日带丫头出去瞧瞧。”
高寒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