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的确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金子,她心里虽震惊,但更觉得面前的顾君九更像是个疯子。
她沉着脸道:“还请你将东西收好,我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
顾君九愣住了,显然是没有想到白玉安竟会拒绝这样人人都喜欢的东西。
他家里有的是银钱,这招也屡试不爽。
他的父亲告诉他,天底下几乎没有银子办不到的事情。
这一匣子的金子,白玉安区区一个七品官,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那是因为他觉得他值得。
雅丽仙姿的探花郎,在他心里多少银子都值得。
这一匣子的金子,可以让任何人做任何事的。
可面前如仙人面色冷清的白玉安,竟然拒绝他了。
顾君九心底的震惊惊涛骇浪,连开口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白玉安看顾君九看着自己发呆,一想到这断袖这般讨好自己,心里就厌烦。
这种厌烦不自觉露出在眼里,她不再看他一眼,错过身就打算走。
顾君九这次没有拦着,只是愣愣看着白玉安进到院子里的背影。
那道背影清隽,公服在摆动间飘逸。
顾君九看的有些痴,脑子里竟现了痴心妄想几个字。
随着关紧的院门,手上的匣子落到地上,哐哐当当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身后的随从见状,连忙跑过来将地上的金子捡起来,又看向了站着不动的顾君九。
只见顾君九的脸上茫然无措,站了好大一半天才失魂落魄的往马车上走。
顾君九的贴身随从张凤看顾君九脸色不对,就小心道:“小九爷,听说暮云馆近来又来了几个新倌,小九爷要不要去瞧瞧?”
顾君九刚才本还失魂落魄的脸,听了这话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
狠狠一脚踢在张凤胸口上:“狗奴才,那些货色也配叫小爷去瞧。”
“你当老子好糊弄?”
张凤被这一脚踢的连忙跪了下去,一个劲抬手打着自己的巴掌赔罪,吓的腿都软了。
顾君九一口气在,又狠狠踢一脚在张凤肩膀上,脑子里全是白玉安那红色身影。
这边白玉安一回了屋子,就十分嫌弃的将身上的公服脱下来。
“公服洗了吧,那人摸过的。”
阿桃瞧着白玉安那嫌弃的模样,不由笑了笑:“瞧着公子当真讨厌那个人。”
白玉安里头穿着中衣,又去拿外袍披在身上,看向阿桃道:“难道你不觉得他讨厌?”
阿桃拿着白玉安的公服想了想,说道:“奴婢觉得他的确讨厌。”
“可又觉得他又有点可怜。”
白玉安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随即摇摇头道:“你不过看我拒绝他可怜。”
“可你忘了他那日在街上仗势欺人的事情了?”
说着白玉安端着茶杯仰躺在靠椅上,小口饮了一口茶低声道:“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转变的。”
“他送我东西的心思,你又知道当真只是为了与我认识?”
“你又见哪个真心想要结交的,会一出手就拿银钱这样俗气的东西的?”
阿桃站在白玉安旁边,瞧着她懒懒闲适的模样不由笑道:“银钱的确是俗气了些。”
“可那么多金子,公子刚才当真就没心动?”
白玉安看了阿桃一眼,颇有些清高的挑眉:“你当你家公子就这么好钱财?”
阿桃就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谁前几天还去卖画了。”
白玉安笑了笑:“那可不算,那是我凭着自己的本事换的,可不是别人送的。”
阿桃笑:“是是是,白大人清正,两袖清风。”
说着还做模作样给白玉安作了个揖。
白玉安也就配合着她,起身也谦恭作揖道:“哪里哪里。”
阿桃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笑过了又按着白玉安去椅上坐着,坐在白玉安旁边道:“上次听沈首辅说那个人是断袖。”
“公子不接他的东西确是对的,免得缠上来了。”
白玉安眯眼靠着,懒懒拿了个橘子在手里剥开:“不说他了,魏如意呢?”
阿桃便道:“在铺子里呢,铺子的后厨还有些东西要拿去收拾置办。”
“后厨里还有个隔间,今儿拿了床被褥过去,在那边累了也可以用来睡觉。”
说着阿桃看向白玉安:“铺子离这边有些远了,她夜里一个人回来也不方便,奴婢就叫她平日里就在铺子睡,空闲了再回来瞧瞧。”
白玉安吃了口橘子点头:“那倒方便。”
阿桃嗯了一声,又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会儿天暗了,等陈妈妈做好饭菜,公子待会儿先吃,我先去接魏如意回来。”
说着阿桃又道:“衣裳只能等奴婢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