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着一口气就抒出来:“你说话不算话。”
沈珏暗暗叹息,他怜惜她身弱,不忍这半夜送人回去,这会儿人又怪他不讲信用。
到底要顺着人,不然白玉安这性子,生起气来只能逼着,不然就是不肯服软。
沈珏无奈,即便再不舍得,还是依着他,撑着身子起来,亲自去伺候人。
去将人衣服取来,将人放在床沿上就弯腰给人穿衣。
白玉安看着沈珏动作,不耐烦的要自己拿过来穿。
沈珏瞧了白玉安一眼,刚才抱着身上都是软绵绵的,估计穿也穿不好,况且他可不信白玉安会穿衣裳。
当真是从小被伺候的太好了,才养成了这娇气性子,一丝不满意就露在了脸上。
哄着没依着人,沈珏半哄半逼的好歹替人将衣裳给穿好,又蹲下身去给白玉安穿白袜。
白玉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被沈珏捏在手里,心里就不舒服,踢了踢不愿意。
沈珏抬头看向白玉安笑了下:“玉安这时候害羞了?刚才早瞧过了,你我之间往后还有许多亲密事,玉安要早些习惯才是。”
白玉安竟被沈珏这话说的有些脸热,别过头暗暗收紧了手指。
白玉安的脚又白又小,沈珏捏在手里当真有些爱不释手,那白袜一套上,小巧可爱的紧。
只是给白玉安穿靴子时,沈珏才发现这靴子不合脚,大了快半指,里头脚尖处垫着布,想着白玉安如今这有些疏远冷清的性子,或许是从小为着瞒着身份,与人刻意保持距离养成的。
沈珏没打算给人束发,又或许有私心,沈珏替白玉安将头发拢在脑后,又用带子低低缠着。
女子束发沈珏不会,但即便是这样简单的发式,在白玉安的脸上已是极美的,给那张冷清脸上添了柔色。
一切整理好,沈珏给白玉安重新披上斗篷,又替人将帽子给人戴好。
看着那帽子下的白净小脸儿,沈珏笑了下,这才去随意披了衣裳,牵着白玉安出去。
白玉安看着自己被沈珏牵着的手,挣了挣也没挣脱,甩又甩不掉,气的不行。
外头还在下着雨,院子内并没有丫头在,白玉安才稍稍接受被沈珏在外头牵着。
她看着沈珏去拿伞,忽然道:“顾依依在哪儿?我明天想去看她。”
沈珏撑开伞,又将灯笼塞在白玉安的手上,就拉着她下台阶:“就在她那破宅子里,玉安要看自去看去。”
白玉安看沈珏说的随意,不由看向他道:“明日我去顾依依那儿要做什么,你的人不许拦我。”
灯笼昏暗,只照得脚下的路,沈珏的面色在夜色里模糊不清,只听得见他微微有些冷淡的声音:“玉安不要我管,我不管就是。”
他的手握紧了白玉安的手指:“我都听玉安的。”
白玉安一愣,又将脸一别。
沈珏的话她可是再也不会信的。
一路走到了院门口,阿桃留着门,白玉安站在门口处就想要将手抽出来,沈珏这回倒放了,却要跟着一起进去。
白玉安不许,挡在门口看着沈珏道:“这时候了,你进去做什么?”
沈珏挑眉:“自己的院子,自己都不能进了?”
这话叫白玉安心里憋屈,把手里的灯笼放在沈珏手里,再不多说,转身就走。
沈珏看着人绝情的背影,刚才在床榻上可不是这样子的,翻起脸来倒是快。
沈珏失笑,还是将宅门替人关好,独自提着灯笼往回走。
细雨丝丝打在了沈珏的衣袂上,将他的衣摆微微扬起,一身黑衣在夜色里也能感受到一些压迫。
长松不知何时走到了沈珏的身边,替沈珏提着灯笼,默默走在身边。
沈珏眼神里早已是冷清寂静,淡淡看着前路道:“顾依依身边就留两个人看着就是,叫人小心些,别叫玉安看见了。”
长松忙应了,只是那一声玉安,却叫长松忍不住心头揣测。
难道好日子近了?
他家大人独身这么久,总算好日子近了,就是这么突然的话,侯府里会不会闹翻天……
白玉安回到院子里,里屋的灯亮着的,白玉安一走进去,就见到阿桃正趴在桌子上睡。
白玉安的步子不由轻了,也没叫醒人,只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盖在了阿桃的身上。
她亦累倒在床榻上就睡了。
第二日阿桃醒了的时候,看见躺在床榻上的白玉安,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走过去喊:“公子?”
白玉安听着阿桃的声转过身来,又看向窗外,手指搭在额头上眯眼问:“时辰到了?”
阿桃摇摇头:“还有会儿。”
她又问:“公子什么时候回的?”
白玉安便又闭上眼:“忘了时辰了。”
阿桃替白玉安将被子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