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看了看桌上气氛,又看父亲独自喝闷酒。
那满头的头发早全都白了,低着头拉着脸,从前威严惯了的人,现在看起来却显得苍老可怜。
白玉安也不愿与父亲斗气,她知道父亲的性子,自来威严惯了,也容不得旁人忤逆。
父亲又在沭阳做了几十年的县老爷,从来也没打点过关系,和上头的知府关系也不好,也是那说一不二的性子。
不甘心又爬不上去。
白玉安叫阿桃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站起来双手捧着杯子对父亲轻声道:“父亲,两年未归家尽孝,是儿子的不是,今日惹恼了父亲,儿子赔罪。”
说着白玉安饮了酒去。
白同春有了台阶下,脸上缓和下来,笑了下:“从小就你小子知道讨好我。”
白玉安咧开嘴笑了笑:“不然就要挨打了。”
白玉安这话落下,桌上又笑起来。
大姐白兰香笑道:“我们小时候可没四弟聪明,就站在那儿给父亲打,哪像四弟会跑,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那奴才又不敢去捉,最后父亲还是没忍心下手。”
白同春皱纹纵横的脸上露着笑,叹息了一声,又低头看着杯中的清酒:“玉安长大了。”
说罢,眼里隐隐约约带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