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日子,宋暖暖早上要做两件大事——
上药,喝阿胶补血羹。
太医开药,手笔大的惊人——
早阿胶,午参汤,晚燕窝,一天三顿补,不怕喷鼻血!
如此夸张的补法,可以,但没必要。
面对过度医疗,宋暖暖选择躺平不反抗。
郡王府医保,不用白不用,不补白不补!
早饭时云清回来,满心忐忑,无心饮食。
打发走侍女后,她对姐妹说:
“我哥哥的事,郡王既没说帮,也没说不帮,要不然我做两个止咳平喘的香囊,再去献献殷勤吧。”
精通琴棋书画的她,即便落魄,也有大家闺秀的傲骨。
可惜形势比人强,为了哥哥与家业,她不得不曲意逢迎、尽力讨好。
“我可以帮你做香囊,不过你得答应一个条件”,李玉盘一边吃豆沙包,一边挤眉弄眼:
“把昨晚的事给我们细细讲讲呗!”
郡王的污浪小故事,可比话本有意思多了!
“你个没正经的!”云清用甩动丝帕,在她肩上打了一下:
“昨夜我和从前一样,只暖了床。”
“不可能吧”,宋暖暖将信将疑,浪出火的郡王,怎么会一下子消停了呢:
“我每次什么都讲,可你却私藏小秘密,太不够意思了吧!”
“真的,我对天发誓!”云清急急解释,面颊微微泛红:
“郡王他…他讨厌桂花香膏的气味,碰都没碰我。”
“这怎么可能?”宋暖暖不禁费解,她一直用桂花头油,郡王从未嫌弃过。
思来想去,真相只有一个:
“一定是香膏和药枕的味道冲了,所以郡王闻着不舒服。”
柳小弦眼睛一亮,心生灵感:
“郡王下次叫我暖床时,我就把一整罐桂花香膏涂在身上!”
别家的妾室处心积虑争宠,郡王的妾室则煞费苦心避宠。
“新人已展露头角,郡王恐怕很快就想不起我们姓甚名谁了”,云清分享新消息:
“那位薛妹妹可不一般,昨日蒸枣花馍,今早又做了什么蜜疙瘩。
是炸过的小面团裹一层厚厚的糖,看着颇为甜腻,可郡王喜欢得很。
郡王留她伺候早饭,和她聊北疆的风土人情,说不定她今天就能有妾室的名分了!”
搞钱女团始终安分恭谨,从不主动去郡王面前刷存在感。
薛莹可比她们大胆开放得多,女追男隔层纱,她搞定郡王,好比张飞耍扁担——
轻而易举!
古诗有云,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笑的更欢!
即将集体辞职的女团,才没工夫拈酸吃醋,而是齐心协力为云清出谋划策。
只要云家哥哥有差事、有收入,云清就无需为亲人生计委屈在这里。
四姐妹一同飞出金鸟笼,在广阔天地中再续闺蜜情,岂不美哉!
大家一起动手,不止做药囊,还煮了金桔雪梨茶,加入春天做好的枇杷酱,最为止咳润肺。
冰山郡王外冷内热,表妹云清如此有诚意,不愁他不心软!
正忙着,侍女通传:
“宋姨娘,您娘家的母亲前来探望,要请进来吗?”
恶嫡母来做什么?
宋暖暖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是攀关系、求办事的。
办事是不可能办的,痛怼拒绝来一波,倒是可以解一解往日怨气!
搞钱姐妹暂时回避,嫡母乌氏入内,用极其浮夸的语调道:
“暖暖,你的身体怎么样,可担心死我了呢!”
两年半没见,又矮又胖的恶婆子又圆了一圈,好似一个行走的大皮球。
让人走过路过都想狠踹两脚的晦气皮球!
宋暖暖抬起手臂,躲开那油腻的肥爪,眉头嫌弃地紧蹙:
“大阴天的,讲如此违心的鬼话,不怕遭雷劈吗?”
“你这孩子,真会开玩笑!”
乌氏的属相是蚯蚓,能屈能伸,虽被呛的丢面子,可依旧赔着笑脸,还招呼身后的姑娘上前:
“小九,呆站在那儿干嘛,还不快来见五姐姐!”
“小九?”宋暖暖没想到蔓蔓会来,神色不禁由阴转晴,坐直了些身子,拍了拍床沿道:
“蔓蔓,过来坐!”
亲娘过世后,宋家真心关照过她的人,唯有宋蔓蔓的生母香姨娘。
宋家庶女缺衣少食,营养严重不良,宋蔓蔓年已十五,但因干瘦娇小,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仍是没长开的小孩子模样。
看着九妹妹,宋暖暖既开心又心疼,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香姨娘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