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读了一星期的托育,我还在感概一切都在朝着我希望的样子发展时,孩子突然病了。
先是无缘无故打喷嚏流鼻涕,去五医院儿科看了急诊开了一点药吃着,没有什么效果。
一天中午老师突然发来微信说孩子发烧了,用水银温度计测量有37.8度。
还说孩子可能身体不舒服,有点粘人,一直哼哼唧唧的,且要人抱,平常的时候都会自己耍。
下午我早早请假接回家里,先测了一下温度,38.3。跟王浩讲了情况,然后一边准备烧热水擦浴物理降温。
儿子一直吵着要抱,平时最喜欢看的电视广告也不看了。
我只能一个手抱着他,一个手提开壶加水,再放到燃气灶上。
儿子有24斤,现在我单手抱起他已经有点吃力,更别说抱着他还要做的别的事。
突然想到了之前看的一幅漫画。
婆婆在和不在的区别。
画里一个妈妈左腿坐着儿子,脚踩在厨房的台面上,另一边又在灶火上煮东西。婆婆在的画面只有一个区别,那就是妈妈头上多了一把火。
网友理解得很到位,也刻画得很传神。
我现在就是,身体累一点,但至少心情不那么消极憋屈。
下午加晚上都是进行擦浴,所幸体温控制在38.5以下。
温度烧着,孩子一直昏睡,是少有的安稳,另外呼吸声很沉很长,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就在我以为可以平稳度过的时候,正想松一下口气,凌晨四点左右孩子睡得特别不安稳,一直翻来翻去,平时用的拍屁股也没有什么效果。
我伸手将孩子揽在怀里,一惊,烫人,赶紧打开夜灯,触摸孩子脸颊脖颈和后背。
不似温热,也不是微热,是滚烫,且皮肤表面干爽。
“王浩,赶快,发烧了。去打水还有拿温度计来。”我忙喊道。
“啊,哦,好。”王浩顿时也清醒,急忙去准备。
我将温度计放在孩子腋下,掀开被子以便散热。
孩子已经烧昏了,不曾哭闹,也不曾睁眼。
39.3!
先是让王浩拿了美林来喂,又用热水擦了几遍脖颈处,手心和腹股沟。
几分钟后,孩子后脑勺和后脖颈处了大量汗水。
再量温度,已经下降到38左右。
给孩子换了枕头和汗巾,我与王浩商量请假明天去妇女儿童医院看看。
最近流行甲乙流和支原体肺炎,医院看病很多人。
我们测了不是甲乙流,也不是支原体。
医生又问了发烧几天,听诊器听了一下,开了DR的肺片。
拿到片子一看便是肺炎,建议我们住院,也开了入院的单子。
但是认真的太多了,去入园处已经排队排了300多号,预计要五天后。
孩子根本等不了。
我们拿着门诊开的液体到急诊去排队,队伍也是长龙。先交药,再穿刺,然后等待叫号。
孩子第一次输液,手上脚上的血管都找不到,无奈只有扎头。
儿子已经摸得到头并且会乱动去扯头上的针,我和王浩时时盯着不敢分心。
刚扎好,并且输上液没有多久,我抱着孩子坐着,王浩找了个输液挂钩准备挂药时,我抬头瞟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儿子自己把好的针扯了。
我看着他头上冒出的淋淋血液大脑停止运转。
“搞快按住去穿刺室喊医生看看。”王浩喊,我抱着孩子去了,王浩则收拾液体后跟来。
“老师,帮我看看伤口。”我着急喊。
医生撤掉留置针贴,找到出血口给了我一坨棉花。
一会儿血止住了。
我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整个过程对我的冲击太大了。
先是穿刺室孩子撕心裂肺哭声和汗水,再到他拔针时鲜血淋漓我以为破相。
留置针已经没用了,如果要输液就得重扎,刚刚经历的穿刺时的一切还得再来一遍。
我有点不想给孩子输液了。
王浩拦住我。
“今天这个不输,不降温明天还是要输。这个迟早得咋饿,等会咱们再看紧一点就好。”
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王浩的形象变得高大,可以在我慌乱时给我提供方向,也可以担起一个丈夫一个爸爸的全部责任。
重新扎针输液,医院急诊只能开当天的药,所以得每天来排队开药和输液。
我们一共输了五天,炎症消失,体温下降,且精神状态都不错之后,停了液体,转为吃药。
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这五天,我们保这个留置针可太累了,一刻也不曾松懈。
痒了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