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打工的火锅店生意挺好的,据王浩讲她只放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要上班。
经理压了他们八百块的工资,逼着要准时回去上班。
而我和王浩腊月二十九回家,回家时婆婆不在,想想她初一下午又要走,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心里莫名开心,真的是不想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三十那天,按照以往年的惯例,都是在他大伯家团年,因为他大伯家的孙子是那天的生日。
早上我们出门买东西,路过家门口发现卷帘门开着。
王浩问:“你刚刚出门来找我们没有锁门吗?”
“锁了,应该是你妈回来了。”
王浩屁颠屁颠的上楼去看,我在门口不动,公公抱着孩子先一步走了。
等看见王浩和婆婆下来,我话也不说转身就走,婆婆和王浩紧跟其后。
一路上婆婆很识相,没有主动和我攀谈。
到了大伯家,孩子在客厅玩耍。自己玩的好好的,婆婆一会儿又喊一会儿又喊孩子。
“东东,到奶奶这里来哟!”
“东东,还是认得奶奶哈!”
“哎哟,我东东好乖哟!”
我跟在孩子身后,全程不去看她,不搭话。
等我们到阳台上玩,婆婆又开始了那副只有她才能带好孩子的样子。
“思思,莫去阳台哟,那栏杆有点松。”
我无语,十几楼栏杆松了不处理?
我不理,继续在阳台闲晃。
也是真搞不懂公公他们一家。
虽然公公不待见婆婆,这有眼的人都能看出来,但是过年回家了这两人还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枕边人啊,真的想看两厌又怎么忍得了耳旁的鼾声?
婆婆的婆婆也是,大中午婆婆看王浩奶奶还没有到,又开始演三孝好儿媳,说去接奶奶。
我看着她刚染了的头发,又穿着新买的褐色长款羽绒服,整个人看上去也还是算年轻,不像在家的农村妇女不收拾不修边幅。婆婆还是在意公公的看法嘛,不然也不会特意收拾。
可是有什么用呢?人心不是一下子就凉掉的,是一件一件事情累积起来后彻底失望的。
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也想起我是如何对她失望的呢。
是素未谋面时的电话斥责,是第一次上门的红包,是生子后的不理解和作妖,是随意插手我们小家庭的事情,是爱演戏拌柔弱,是一次次的诉说现在的婚房婚礼都是她一人的功劳…
太多了,罄竹难书。
中午上桌吃饭。
“思思,要不要喝洋酒。”
我摇头。
心想这人想什么呢?
怎么还能厚着脸皮和我说话?
看不出来我一脸不愿意搭理的样子吗?
以为和我说说话之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我做不到。
我就想她以后别来招惹我,认识到咱们已经撕破脸了,不来往了,没有必要表面还装得一副婆贤媳孝的样子。
孩子吃了饭就到了午睡时间,我哄睡着后就放在了沙发上,婆婆和长辈们吃了饭就是给死去的亲人上坟,我则带孩子回家睡觉了。
下午醒后我带着孩子去了我爸我妈家。每年的三十都是这样,中午在王浩大伯家,晚上去我爸妈家。
晚上吃完饭玩到八点多,就直接回家睡觉了,没有和婆婆有过多接触。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早上起来时婆婆不在,我们煮了面吃到一半,婆婆回来了。
看我们吃,也没有人理她,故意坐到孩子身边将孩子抱着。
我一下吃完就上了楼洗漱。
“王浩,把儿子一会儿抱上来刷牙。”
初一的惯例是要去给我爷爷上坟,下午回来时婆婆已经走了,初二县城火锅店上班。
挺好的,不用接触了。
晚上我问王浩:“他奶奶给他拿压岁钱了吗?”
“没有。”
我想想又笑了。
过年前就说自己没钱了,没有钱给东东拿,我还可以只是客套客套,我还给王浩说他奶奶如果想给孩子拿点压岁钱,几百块可以接受,不是在火锅店打工嘛,几百块影响不大,如果超过500块就不要了,不然又说没有钱。
我真真是想多了,结果一分都不分。
也挺好,那样我就不觉得欠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