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你的嘴皮子很厉害。”张兰春看似欣赏,实则阴沉说道。
“哪有什么嘴皮子功夫,晚辈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
“如果长老觉得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妥,那也请你纠正。”罗屿谦逊有度,俨然一副乖巧学子的模样。
要不是张兰春知道罗屿的德性,那他多半也会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个可造之材。
但让他知道罗屿的伶牙俐齿后,他满脑子都是厌恶,甚至想着把这个小子干掉,丢在后山的悬崖得了。
“呵呵,那这样好了,你俩同时举证,让我看看谁对谁错,如果都没有证据,那就一起受罚。”张兰春又想出一个法子,既然没办法给罗屿扣下大帽子,那干脆破罐破摔。
不是要求这个吗?随便你怎么要求,反正我就死咬住这一点。
罗屿有没有证据,他不知道,但张飞肯定是没有证据的,那个人证和伤口,都是狗屁,胡搅蛮缠可以,真要计较起来,简直就是漏洞百出的诬陷借口。
当然,张兰春心中多少也能猜到,罗屿也是没有证据的,无非就是比拼耐力,心理博弈。
呵呵,他要是练气期,或者跟罗屿的实力旗鼓相当,那他只能心理博弈。
可是,他不是练气期,罗屿的那点想法,可笑至极。
他大可以凭借自身筑基期的实力,还有长老的这一层身份,行使执法权。
这一点都不为过。
只要罗屿能被他带走,那他就有一百种办法严刑逼供。
至于他说过的双方都会受罚,想都别想,压根没有这个可能。
到那个时候,他说一就得是一,说二就得是二。
“老东西,你说的可真好啊!”罗屿被张兰春这番话气笑了,说不过他,就开始胡搅蛮缠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飞和张兰春一模一样的。
“张飞是你的孙子,这个谁不知道?就算他没拿出什么证据,你多半也不会责罚他,那不明摆的还是搞我吗?”
“哼,老夫身为长老,岂会如你所说,做这些有失公正的事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老夫绝不偏袒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我的孙子。”张兰春冷哼一声。
“是吗?如果你不偏袒任何一个人,那你为什么过来兴师问罪,难道只是你闲得没事干,特意过来找我掰扯掰扯?”罗屿无语笑道。
“在场这么多人,皆是可以给你我作证,如有半点不妥,那我一人承担。”张兰春踱步走来,不打算继续拖下去。
再拖下去,只会对他更不利,倒不如态度强硬一点,以长老的身份强压罗屿,逼迫罗屿就范。
“你一人承担得起吗?”
就在众人以为张兰春不顾及颜面,要对罗屿出手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嗓音由远及近,传入众人的耳中。
罗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泰然自若地看着张兰春。
他倒是要看看,张兰春该怎么办?
如果不是在脉神山,那眼下这种情况,他只有避其锋芒的份,但这里可是脉神山,张兰春敢动手试试,以黑袍长老护犊子的个性,不狠削张兰春一顿都算张兰春运气好。
张兰春回过头,注视着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黑正卿,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僵硬住。
“你好威风啊?”黑袍长老走上前,似笑非笑的说道。
张兰春嘴唇微微蠕动,话在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的执法权都快大过我了,能随意决定一位弟子的去处。”黑袍长老可没有丝毫顾忌颜面,不假辞色地讥讽。
“不敢。”张兰春低着头,原本想说些好话,但转念一想,黑正卿是筑基中期,他不也是筑基中期,理应是平起平坐才对,他又不是当初那个筑基初期,需要看人脸色。
想到这里,心虚的张兰春底气一下子硬了起来。
“我觉得我这样做并无不妥,何况我又不是只叫走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起调查,等到水落石出,自然会送他回来。”
“是吗?难道你这样做不是有失偏颇吗?”黑袍长老漠然说道,张兰春敢呛他,在他的意料之外,按理来说,张兰春稍微低下头,认个错,这个事情也就既往不咎了。
可是,张兰春却敢当着众人的面,继续让此事发酵,有意为之的闹大。
“老夫不觉得有失偏颇,是非对错,自在人心。”张兰春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道。
“倘若真是我这个孙儿的错,那我绝不轻饶他,如果不是,那谁欺辱我孙儿,我必将让他付出代价!”
这话他说得响亮,甚至丝毫不顾及后果。
“说得好,不如你来当我这个执法长老?”黑袍长老若有深意的淡笑,他很好奇是谁给张兰春的底气,能当着他的面,说这种大不韪的话,知道的人只当张兰春是长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张兰春是脉神山的执法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