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走,杜莺时就抓着花悦容盘问,“你让皇上莫忘了什么?”
花悦容道,“皇上今晚召我侍寝,我让他莫忘了。”
杜莺时,“……”
沈初葶,“……”
姜云裳,“……咳咳,难不成是你要求的?”
花悦容,“是又怎样,我是宫妃,迟早的事,况且我和皇上做了交易,我侍寝,他让我查案子,公平划算。”
沈初葶没想到花悦容把侍寝挂在嘴边,坦坦荡荡,毫无压力,反倒是她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打个地洞藏起来才好。
姜云裳知道花悦容是个脸皮厚的,意料之中,没什么可说的。
杜莺时则幽幽叹了一口气,“看来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当上宠妃了,可喜可贺。”
花悦容摆摆手,“没那个想头了。”
杜莺时奇怪道,“为何?你一直心心念念不就是这事么?”
花悦容不屑的撇嘴,“皇上那人,呵……”
单靖在路边侯着,见燕云恒一路疾走过来,迎上去,“陛下,花小主没事吧?”
燕云恒定了定心神,没好气道,“她能有什么事?”
单靖却不放心,“要不让胡太医给瞧瞧,咦,绪总管去请胡太医,怎么还未到?”
“不必了,”燕云恒道,“今天晚上……”
单靖仔细听着,以为他有什么旨意,结果燕云恒开了个头,就没了下文,他只好问,“今晚如何?”
燕云恒抬头望天,半晌,长长吁了一口气,走了。
单靖,“……”
绪总管想当然的把胡太医请到了旭明宫。
皇后见他们来得匆忙,纳闷道,“绪总管,胡太医,何事这般着急?”
“太子,”绪洋喘着气道,“太子殿下……皇上让老奴去请胡太医……”
“皇上?”皇后道,“皇上没来啊!”
绪洋愣了下,“皇上着急忙慌的从宫里出来,单大人让老奴去请胡太医,老奴以为是太子殿下……”
胡太医去床前看了看太子,检查了一番,说,“小殿下虽没见好,也没加重,目前还算平稳。”
皇后,“皇上那般着急,若不是因为太子,可是梅太后……来人,去永乐宫打听打听……”
一个小宫人从外头进来,“禀娘娘,不是梅太后,是花美人吃了螃蟹和柿子,现在已经没事了。”
绪洋大惊,“花小主这是为何?”
胡太医没说话,心里却是明白,花美人这是以身试毒,只要证实螃蟹与柿子中和的毒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厉害,那太子很有可能中的是另一种毒。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利用德贵妃陷害花美人一事做文章,幕后之人想对付的或许是花美人,或许是德贵妃,又或许是一箭双雕,两个都想对付。
皇后有些急,“花美人这不是添乱么,胡太医你去瞧瞧她,别出什么事才好。”
小宫人道,“娘娘莫急,花美人就是闹了下肚子,现下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皇后松了口气,“一个太子已经够乱的了,可别再出事了。”
——
燕云恒回到宸澜宫,处于一种坐立不安的状态。
绪洋这时候也回来了,问燕云恒,“陛下,花小主没事吧?”
“没有,”燕云恒道,“围房打扫过了吗?”
绪洋眼睛一亮,“围房日日都清扫的,陛下若是不放心,老奴再让人去打扫一遍。”
燕云恒神色淡淡望着窗外的树木,“不必了。”
绪洋,“是。”
燕云恒出了会子神,突然又道,“秋季灰尘多,再清扫一遍也无妨。”
绪洋,“……是。”
皇帝平日吩咐什么只一句话,若是多提了几句,那便是了不得的事。绪总管不敢大意,亲自去围房监督。桌面得锃亮,床上得薰香,地面得一尘不染,杯盏洁净如新。他一一检查过后,方放心的离开。
远远的,绪总管看到皇帝负手在廊上踱步,虽然皇帝面容平静,步伐从容,但绪总管就是能感觉到他家皇上内心的慌乱与挣扎。
他怕惊扰了皇帝,特意放轻了步子,猫着腰,踮踮儿顺着廊柱到了跟前,“陛下。”
燕云恒正神游天外,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一跳,声音一下就扬起来,“何事?”
绪总管被皇帝的动静也吓了一跳,猫着的腰更低了些,“回陛下,围房已经重新打扫过了,是不是该去请花小主了?”
燕云恒怔了一下,“谁说朕要召她?”
绪洋心说,不是召花美人,陛下怎会如此魂不守舍?
燕云恒正了正脸色,“朕没说召她。”
绪洋,“那是明日……”
燕云恒有些恼,“哪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