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阁下,巴黎那边已经派来人了。”行礼后,弗朗西斯男爵说道。
无论是公众场合,还是私人办公室,他对戈多伊总是1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10年前,弗朗西斯与戈多伊属于1同进入的王家卫队的战友。因为两人年龄相仿,就1见如故,弗朗西斯便坚持认为相貌不凡且多才多艺的戈多伊1定将出人头地,很快两人就成为好友。数年后,弗朗西斯还将有着丰厚嫁妆的亲姑姑介绍给戈多伊。
于是,这位弗朗西斯男爵不仅是西班牙首相的好友,还成为阿尔库迪亚公爵的妻侄。多年前,在戈多伊的竭力推荐下,年轻的弗朗西斯男爵成为炙手可热的王国驻法兰西大使馆的2把手。而现在,他还是戈多伊首相的外交顾问,妥妥的心腹。
“你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吗?”戈多伊在听后1愣。因为保守派贵族曾在两国边境检查站驱逐了法国外交官巴泰勒米,他便以为心高气傲的法国人,不再主动派出外交使节前往马德里。
弗朗西斯上前两步,耐心的解释说:“身份方面绝对没有问题,这位布鲁斯密使出具了法国议会外交委员会的职务公函。但在另1方面,他私下却宣称自己代表安德鲁-弗兰克将军。”
“安德鲁-弗兰克?!”
戈多伊的头脑里立刻记起这个人,法国最年轻的军团指挥官,曾在桑布尔河战役1举成名,成为了奥属尼德兰的征服者。不仅如此,那位共和国将军还在7月的巴黎政变中立下大功,目前对法国政坛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弗朗西斯继续补充道:“是的,首相阁下!在两周前,那位弗兰克将军已经被法国议会任命为东比利牛斯军团的司令官。除军事外,他还被赋予对伊比利斯半岛的政治与外交的自由决策权。当然,最后1句属于那位密使说的,真伪性还需要做进1步甄别。”
“法国人什么时候来的,他现在哪里?”西班牙首相问。
“这位布鲁斯密使自称是昨天来到马德里,但我怀疑1周前就到了,1直就潜伏于市区某个地方,直到昨天下午才主动与我联络。所以,我今天1早将他带到了郊区王宫。”话语间,弗朗西斯没做任何隐瞒。
“真是1个狡猾的家伙!”戈多伊确信法国人在那场暴乱发生的时候,就躲在某个角落静静看着,为今天交谈增加筹码。
“嗯,就请密使先生进来吧,你也在场,不需要书记员做笔录。”戈多伊嘱咐道。
……
跟随弗朗西斯男爵,走到戈多伊的办公室,布鲁斯1进门便看见这位年轻首相正靠着1张桌子站着,漫不经心的审阅1些文件。
在布鲁斯眼中的曼努埃尔-戈多伊,给予并非如1般人所认为的美男子,但却显得和蔼可亲,就像1名敦敦君子。与很多人1样,布鲁斯首先注意到的是对方的鼻子,这鼻子有点大,有些翘,给人以坦率和平易近人之感。
年轻的西班牙首相看起来有3十岁不到(实际27岁),5官端正,颇有风度,两眼炯炯有神,举止彬彬有礼,身材英武,个儿不算高,1眼看去就令人感到愉快。单单从外形上看,戈多伊完全是1个出类拔萃的、高尚的人物。
然而,安德鲁直言不讳的告诉布鲁斯。与其他历史时期的权臣1样,戈多伊的内心的确是要为西班牙王国做1番伟大事业。
然而很不幸,他的脑子有点笨拙,充满虚荣心,加之他那充当王后面首的糟糕奋斗史,以及感性大于理性的认知,都使得戈多伊对于周边的人和事,有着许许多多的,莫名其妙的错误判断……
等到戈多伊放下手中文件,将目光投过来时,布鲁斯向西班牙的实际统治者深深的鞠了个躬。等到对方微微额首,他便向前走了几步,毕恭毕敬的说道:“安德鲁-弗兰克将军祝公爵阁下身体健康!”
这是3个月来,巴泰勒米男爵在柏林传授给布鲁斯少校的,最基本的外交礼仪。简单来说,哪怕是面对生死仇敌,也要等到双方问候之后,才能拔刀相对。
戈多伊显露1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对于法国密使的问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随口问道:“请问特使先生,现在是弗兰克将军在担当外交部长吗?”
布鲁斯恭敬的回复道:“尊敬的阁下,请允许我纠正1点点双方的认知偏差。安德鲁-弗兰克将军目前只是东比利牛斯军团的司令官,等到适合的时机,他才会正式主导外交委员会对西班牙王国的和谈。至于我,只是将军的信使,1位尽职尽责的少校情报官。由于众所周知的缘由,他不能写亲笔信给您,所以只能借助我充当传话筒。”
戈多伊摆摆手,爽朗的笑道:“布鲁斯先生说笑了。也好,你我都是军人出身,那我们就以军人的直率方式来说话吧。弗兰克将军还要继续与西班牙王国的战争吗?”
“不,首相阁下,弗兰克将军是在与危害西班牙国运的保守派军队作战!”布鲁斯小心翼翼的选择自己的措词。“而且,将军坚持认为,能够代表西班牙未来的,也只有我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