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见状双手快速结印,嘴里念念有词,不多时,一座没有尽头的桥梁便凭空出现,桥头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整个桥上被昏黄的光笼罩着,在这样的场景下显得有些阴森。
“潼潼,带着奶奶下去吧,就一刻钟时间,别耽误了。”方怀远对潼潼招招手,她的魂魄就此离体,身体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我忽然觉得,方怀远这个人虽然时常捉弄我,嘴巴又毒,可到底还是有人情味的。
大概,这就是潼潼最开始见到我们有些害怕,连奶奶都不敢叫,后来又可以无所畏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原因吧。
“谢谢方大师,若有来世,我们祖孙二人,一定会当牛作马地报答您。”方奶奶在潼潼的搀扶下来到我们面前,对师傅道:
“答应您的报酬,都在我的房间床头下了,还劳烦您自己去拿一下了。”
师傅笑笑:“白老太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惜这个情况我也无能为力,您慢走,若是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去吧,时间不早了。”
师傅朝这祖孙二人挥挥手,就在他们一脚快踏上桥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直劈那祖孙二人,还好潼潼反应快,带着白奶奶避开了。
而那座桥,也就此消失。
潼潼方才掉下的血泪被来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集起来,他冷笑着对我们道:“方怀远,你管得实在是太宽了,这件事你不该插手的。”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们甚至都还来不及做出反应。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很熟悉。
“是吗?我方怀远爱多管闲事是出了名的,周云娟,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不过我很好奇,你和杨柳村那条河里的东西做了什么交易,竟能让他给你放了赵二牛出来?”
师傅抬了抬下巴,挑眉看着来人,“或者金总身边的能人异士,你为我引荐引荐?”
潼潼和白奶奶因为这一出,魂体变得有些虚弱,害怕地看着来人。
怨气已散,现在的她们是再普通不过的阴魂。
“呵,你不是很能耐吗?你自己去查啊,是不是还很好奇我收集这个做什么?”周云娟挑眉:“我就不告诉你!”
“要不是胡羡之那个废物没用,长生蛊不成就算了,竟还把自己搭进去,我也不会出现在这。”
“你说,长生蛊胡羡之是为这个所谓的金总炼的?”我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
此刻我也想起来我在哪儿听过金总这个名字了,在我前师傅的葬礼上!杜亚曾经提过这个人!
他也是为了金总办事的,那我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只怕和金总都脱不了干系!
甚至,他身边的人从我一出生就盯上我了,前十八年我奶奶护我护得好,奶奶一死,这些想要我命的人就都现到明面上来了。
还有我娘这十八年来经历的痛苦,都和金总脱不了干系。
“不仅仅是他哦,张老头那个老不死的也没用,明明都给了他那么多好东西了,他还是被你娘那个脏东西给废掉了。”
他有些惋惜的咋舌,只是说不清是为他们的死惋惜,还是因为他们没能拿下我而是惋惜。
一场布下十八年的局,在我奶奶死的那一刻开始纷纷收网。
“不过嘛,女娃子,我这次不是为你而来的,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来是要带走这祖孙二人的。”周云娟指着缩在师傅身后的祖孙俩,笑得格外癫狂。
“若是,我不给呢?”方怀远往前走了一步,“毕竟我可答应了要帮老太太的,你这中途来抢人,不合规矩。”
周云娟嘴角依旧挂着礼貌的笑,他冲方怀远拱拱手,“可是,这个小姑娘掉的眼泪是血泪诶,我精挑细选了二十个家庭,就只有这个家庭成功了,如果你不让我带走的话,我只能再去找别的了。”
找别的什么,不言而喻。
“与我何干?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收集这玩意干啥?我本来以为你取个女人名字就已经够变态了,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喜欢小孩子掉的眼泪,啧啧啧……”
方怀远鄙夷的眼神在周云娟身上上下打量着,在周云娟没注意到的地方,他指了指我紧握着的手。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给我那个符的用处是这个啊!
周云娟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娘娘腔,说他变态,现在好了,我师傅不仅仅说了,还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这简直就是在贴脸开大,这他能忍?肯定不能啊!
正当我将这祖孙二人魂魄分别收进符里,想知道他接下来会干啥时,只见他点燃一张符咒,不过瞬息之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他身后那个戴着斗笠的人却并未离开,反而还在朝着我们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浑身杀意凛然,那双眼睛透过那层厚厚的黑布,直击心灵。
“哈哈,方怀远,既然我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