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该死的生物钟。
天才蒙蒙亮,林乐晏便没了睡意,简单地梳洗一番便下了楼。
“呦,客官起挺早。”白展堂单手抓着发带,另一只手晃晃打了个招呼。
林乐晏无奈地笑笑,“习惯了。”
“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帅的客人,我怎么不知道。”扎着丸子头的青衣女子拎着把扫帚从后门走了进来。
“昨晚的客人。”
“我出去转转,就不打扰二位工作了。”
七侠镇的步调慢,现在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除了一些店家早早地开始为新的一天做好准备。
一圈下来后,人也慢慢多了起来,喧闹声逐渐充斥在大街小巷,往来不绝,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看着这般画面,林乐晏的眉眼舒展开来,洋溢着温暖的色彩,步子轻快地回到了同福客栈。
许定一将餐点朝林乐晏坐的方向推了一点,“你怎么知道我没在外面吃过。”
明显的两人份的量。
“积年累月养成的习惯不容易改。”
在宫内父皇护得紧,他都中了不下三次毒,中毒深的那次让他命悬一线,虽然后来有了青女,他对进口的东西也还是比较谨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咬了三次更要当心。
“呦,老邢,什么风儿把您吹这儿来了。”
一名缁衣捕头在对着门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别提了,上面派了人来,我一大早起来去接待。”
白展堂脸色一白,连忙起身给邢育森倒了杯茶水,“来来来,喝口水先,上面怎么突然派人来?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
林乐晏无意识地舔了下唇,对上许定一的视线笑了笑,内心有几分疑惑,父皇这么快就找到我了?这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好像是有个杀手流窜到了这附近,上头特地派人协助办案。”
白展堂松了口气,林乐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紧张,至少那不是父皇派来的人,但是有可能被逮进去蹲大牢。
实在说不清楚哪种更糟糕一点。
“什么杀手?”
“前不久杀了管旁边那块儿的知府,”邢育森神神秘秘地凑近,“听说很有可能是那个戏天剑干的。”
好嘛,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听到这话,他反倒是不慌张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林乐晏悠哉悠哉地喝了口水抿抿嘴唇。
“你们也当心着点。”喝完水后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好嘞。”白展堂将人送出了门,顺道擦了几下门框。
一回头就看到戴着黑色帷帽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吓得退后半步,“青女姑娘,有事吗?”
青女没有说话,透过黑纱朝外看了一眼,自顾自地走到林乐晏的旁边坐下。
白展堂挑挑眉,怪人见得多了也就不感到奇怪了,转身便去后院打水。
大门处落下一片阴影,又来了一对男女。
男子的左臂用红布包裹着,应是后天出了什么意外,长相不算出众,身边跟着一个面带轻纱、风姿绰约的女子。
郭芙蓉看了一眼回头叫人,“老白,有客人。”
白展堂刚到后院又折返了回来,“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打尖,”男子顿了一下,眼睛落在某处,“也住店。”
“好嘞,客官坐好,”又确认了菜品,对着后厨喊了一声,“大嘴,两屉包子!”
继续到后院打水,中途回头看了一眼,那黑红色衣服的男子定定地望着林乐晏的方向,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林乐晏浅笑道:“这位公子,在下今日这副打扮可有什么问题?”
空气凝滞了几秒钟。
“我们见过。”那男子回了话,语气淡漠,转过头不再多言。
“我倒是不曾记得。”
那名女子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确实见过,不止一次,但是只要我不认,反正你不记得,又能奈我何。
许定一目光微旋,白玉般的指尖轻轻扣着木桌,眼中划过一丝深意。
青女扯了扯林乐晏的袖子,望着那名女子,嘶哑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死寂的冰冷感,“曲......嘶......”
单字的音节透出几分诡异,甚至感知不出丝毫感情,好似说话之人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林乐晏只是笑,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浑然不觉那对男女周身的氛围又冷了几度。
女子抬手,还未唤人便被打断,“二位还是住下的好,下一站可有些远呐。”
“咳咳。”
原本调笑的语气染上几分担忧,“入冬后天气有些凉了,添件衣服,莫要染了风寒。”
许定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