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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愈发得重,生生把女儿家的手腕拽红了。牡丹吃着痛,嘴角却冷笑了声:“小王爷终于没有耐心了?”

赵屿见美人疼红了眼眶,心口顿时软了下来,一把松下她的手,无奈地斥道:“满京城谁敢像你这样对我?”

“所以你打算教训我?”

“……我没这个意思。”

眼见她手上一片红紫,赵屿的怒意趋散,又心疼起来,伸手想拉她,牡丹却往后一退,“小王爷若要教训容娘,像儿家这样的女子,自然任由小王爷拿捏。”

赵屿攒了攒拳,咬牙道:“你别说这种话来激我,你知道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他若想逼她就范,自有千万种办法令她屈从,可他要的不是这个。

这一年,他待她的心意如何,难道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岂会感觉不到。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若牡丹还是当年魏国公府家的小小姐,宫宴之上,与小王爷在亭榭偶遇,兴许还能成就一段佳话。

可惜,门不当,户不对,于她而言,何谈良缘?

“既然小王爷没别的事,容娘疲累,先行告退了。”

赵屿瞪着眼,张了张嘴,却奈何不了她半分,眼睁睁看着她转身离去,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十七八岁的少年,喜欢是纯粹的喜欢,却琢磨不出女儿家的心思。

她的心就像他永远敲不开的一扇门,赵屿无计可施,只能把气撒在她愿意给他开门的那个人身上。

汴京城上下,谁人不知他舒王对容娘势在必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他抢人?

非得收拾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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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晟云洲起床,拖了一时半会,直到看见天空的启明星趋散,逐渐泛起了鱼肚白,才穿衣出门。

岂料,一出门,仍然和小白脸照了个面对面。

闻锦手上捏着一个油纸袋,站在马车前,百无聊赖地用脚尖左右踢着地上一块小石子,见到隔壁门开,扬起一丝笑纹,“宋大人早啊。”

“……小公子早。”

“宋伯父说你今早起晚了,他不忍叫醒你,又怕你迟到,便让我在这等等你。”

“……”

“他还给了我一袋热包子,说是他早上刚做的,给你我做早饭。”

“……他人呢?”

“回去补觉了吧。”

老爷子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晟云洲捏了捏眉心,车夫已经给小白脸打起车帘,他抱着一袋热包子上了车,见他迟迟不动,从车门探出小脑袋盯他。

那眼神就好像在问,你怎么还不来吃包子?

晟云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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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我自己的马车,我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第三次坐上故居的马车,晟云洲望着车上一如既往的陈设,忽然想通了。

鸠占鹊巢的又不是他,他为什么要和他客气。

闻锦打开了油纸袋,递向他,宋老爷子看似粗犷,确是个细心的人,每个包子都用小油纸分装开来,方便他们俩拿。

晟云洲咬了一口,感觉味道一般,转眼见少年吃得还挺乐呵,挑眉问道:“小公子觉得好吃吗?”

有房妈妈的手艺在前,他还看得上这样普普通通的包子?

闻锦笑了笑,一排贝齿整整齐齐,就似白玉砌的,“我若说实话,宋大人会打我吗?”

“……既然觉得一般,你为何还吃了这么多?”

“总要给点面子......”闻锦仔细拆解着封包子的油纸,就好像在拆一份珍贵的礼物,“我父母很早就离世了,我是个孤儿,没有机会吃到父亲做的东西。今天,是托了宋大人的福。”

只见小白脸举着手上的包子,双眸莹莹,就好似在说,原来为人父做的东西,味道是这种样子的。

原来小白脸是个孤儿。知晓他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同母异父的可能性,男人心里舒畅了些许。

再想到他一个没任何血缘的外人,竟这么得孝仁太后喜爱,男人才舒畅那么一点的心情,顿时又乌云密布。

小白脸还特别擅长在他伤口上撒盐,咬了一口肉包子,不知想起什么,低低笑了笑,呢喃道:“其实比起娘亲做的,已经好太多了。”

晟云洲面沉似水,“小公子吃过太后娘娘做的东西?”

闻锦颔首,嘴角噙着一丝温暖的笑纹,“我生病时,她给我熬过一碗羊肉羹。”

只是难吃得很,一碗下去,小姑娘觉得自己病得更重了。

曾几何时,男人也曾因劳累过度,生过一场大病。

当时发了好几天的烧,昏昏沉沉间,彷佛看见了孝仁太后来看他。

他那时并无几分清醒的神志,所以显得格外脆弱,连平常倨傲的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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