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思忖了片刻,既然这棉布的价钱过高,其中必定有人在搞事情。
唐远被关押了起来,但那天她与唐远的对话还有一个人听到了,就是那位林夫人。
江婉眯了眯眸子,看来这件事是那四家要给自己使绊子了,那她就准备一个一个的收拾了。
眼看就要入冬,先把眼下布料的问题解决,江婉派人去九宫坊请南宫温言前来,二人单独在衙门里的西花厅见面。
“不知县主您找我来有何事?”
“我有事想请南宫公子帮忙。”
南宫温言眉毛轻挑,心想这么快就有事来求自己了。
“县主请说。”
“我想让南宫公子替我采购一万匹棉布,四万斤棉花,棉布一百五十文一尺,棉花二百文一斤,一旬内送到天盛城。”
南宫温言看向江婉,沉默了片刻,心里在仔细的算着这笔账,按照市场价格来不算亏,况且自己之前还签下了契约书。
“我可以答应县主,不过……”
南宫温言面色严肃的说道:“县主你应该是得罪了四大世家,不然不会让我从其他地方采购布料。
我不敢保证中途不会发生任何意外,但我既已答应县主我就会尽力做到。”
“好!”短时间内采购齐这批货物,除了找南宫温言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不过她也不怕南宫温言耍手段,空间里随拿出些布料和棉花还是有的。
“县主要买的消息过几日便会送来,到时我亲自登门,还望县主莫要让下面的人给我拦在外面。”
江婉嗤笑一声,答应下来,心想这南宫温言还真是记仇。
南宫温言离开后,江婉来到后衙准备去王安的家中看看,多了解一些王岳涛的情况。
她看向战超“你知道王安的家在哪吗?”
“知道,县主是要去王安家吗?”
江婉点了点头“你若是知道,就随我一起去吧。”
二人坐上马车朝着王安的家里走去,王安家住在城郊,因为身体不好,只能给人做百工,他的娘子身体不好很早就去世了,他独自拉扯儿子长大,王岳涛失踪后他的日子过的就更加的凄苦了。
下了马车一进院子,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听到有人来,王安连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是江婉和战超,他的心情有些激动。“县主、县丞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进屋说吧。”战超回应道。
王安低下头,微微点头,神情里带着些许羞怯“我这没有茶水招待两位还请两位大人莫怪。”
“不必客套,我们今日来也是为了公事。”
听到江婉这么说,王安紧张的心情才算放松了一点,他把二人迎进屋子,小心翼翼的用手将椅子擦干净。
江婉和战超皆是神情自若没有半点嫌弃的异色,直接坐了下来。
“不知县主和县丞大人可是为了小儿的事情前来?”
江婉点了点头“令郎的事情过去的太久,如今连尸首都尚未找到,想要调查非常有难度。”
听到这,王安的神情有些失落。
江婉继续说道:“不过倒是有个法子能够让郭盛露出马脚,不过我需要了解一些关于令郎的事情。”
“县主您尽管问。”
江婉点了点头“令郎平日都有些什么习惯,比如喜欢吃什么?喜欢说什么话?或者身上有什么被人熟知的胎记,还有关于他的身形样貌等等,他失踪的时候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你可还记得?”
王安回忆起儿子,眸色又黯淡了许多,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回禀县主,小儿身高五尺半,个子虽高但身形有些消瘦,他的左眼有一块鸡蛋大小的胎记,就这样……”
王安用手给二人比划起王岳涛胎记的大小和形状,随后继续说道:
“我们这二位大人也看到了,平日里就穿着郭家给下人配的粗布衣裳。”
“三年了,郭家下人穿的粗布衣裳可换了样式?”
王安连忙摇头“没有,郭家能给这些下人配粗布衣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花心思换样式。而且好多下人死了那些衣裳都会被留下来给其他人继续穿。
这四家,除了对家生子稍微好一些,对这些雇佣来的家仆可以说是能剥削就剥削。”
“那令郎平日说话时什么样的语气?”
王安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儿平日沉默寡言,性子也和善,很少说话,不过要是说起话来,声音很慢,若不是郭盛给我儿逼急了,我儿根本不会同他吵架。”
江婉思忖了片刻问道:“那你能否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王岳涛真正的死因的?我能不能见见他?”
王安犹豫了,他的眼神看向了战超,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握的紧紧的。
江婉也转头看向了战超迎上了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