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两口子回来县招待所,陈建国帮田文君倒了洗脚水。
田文君坐在床尾,陈家国高大的身体蹲在一旁,伸手抓过田文君脚就要脱她鞋子。
想到包厢里他说的话,她赶紧收回脚。
“你喝多了,洗脸刷牙睡觉吧,我自己来洗就好。”
陈建国抓着她的脚踝不松手。
“别闹,给你洗个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在家里我不方便,我今晚上就想给你洗。”
他的手依旧粗糙,可她的心已经软得不像话。
她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这就叫对你好了?
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你也是好哄,洗个脚就觉得对你好。”
田文君笑笑,她俩到底谁好哄来着?
是谁当初被自己说了两句好听的话,粮本和家底就全掏出来了?
陈建国快速给田文君洗完脚,在她脚背上轻轻一巴掌。
“行了,赶紧缩进被窝去,我洗完就来。”
田文君缩在被子里,看着陈建国高大的身影窸窸窣窣来回忙碌。
等他忙完,他给招待所的热水袋里装了两袋热水,塞进被窝这才钻进来。
陈建国搂着她,在她脖子上深深吸了两口,将人缠得紧紧的。
熄灯后,陈建国道:“睡觉…”
田文君挣扎了一下:“你松松手,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陈建国低低笑了两声,胳膊稍微松了点儿。
很快,房间里传来两人均匀呼吸声。
第二天一早,两人坐上去省城的车。
到火车站之后,陈建国给张庆东打了个电话。
张庆东也在等他们,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张庆东下意识想到,不会是陈哥吧?
电话接起来,确定是他,张庆东比谁都激动。
张庆东道:“哥,真是你啊。”
“是我是我,打电话贵,我跟你长话短说。
我跟你嫂子,后天下午大概七八点到县城,你到时候想办法接我们一下。”
“行行行,我后天下午跟我媳妇来接你们。”
陈建国一听这臭小子现在称江晚为媳妇,笑道:“你小子出息了,就这样,到时候你俩来。”
张庆东还想问带好吃的没,结果陈建国这边已经麻利挂断电话。
这家伙……
陈建国挂断电话后,刚好是一分钟,付款一毛五。
两口子进了火车站。
这次陈建国买的硬卧。
上次回来,田文君小腿肿胀了好几天,回去后他看着都心疼。
票贵点就贵点吧,人回去后轻松。
田文君在一旁道:“硬卧太贵了,比硬座要贵七八块钱了。”
“没事的,你躺着小腿就不肿了。
硬卧车厢人少,你能休息好。”
田文君欣慰一笑,一到检票点,陈建国拎着大包,田文君拎着小包一起上车。
硬卧确实要比硬座舒服多了,这一路上田文君都是躺着回来的,小腿也没肿。
两人在火车上吃的是从家里带的油饼。
经过两天两夜的火车,两人总算到了省城。
张庆东这边,大中午就向周政委借好车。
今天刚好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张庆东中午准备了几个菜,还滚了汤圆,就等晚上这两口子回来,他们四个一起坐坐。
他们连着坐了两三天的车,一回来肯定是累,但今天过节,一起坐坐还是行的。
江晚已经收拾好行李,就是想到要离开,她这两天心情就不怎么好。
听见厨房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江晚趴在门口一看,张庆东在厨房收拾菜,案板上摆了好几个切好的菜,锅里的红烧肉咕咚咕咚在冒泡,一旁的盆子里还放着鱼干。
江晚趴在厨房门框上,探出半个脑袋,声音软绵绵有气无力道:“哥,你在干嘛?
晚上有人要来吗?”
田文君两口子要回来的事情,张庆东没跟江晚提起,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来着。
张庆东回头看她像猫咪一样趴在门框,可爱的样子让他的心都快要化了。
她怎么这么好看?
一双黑白分明,水汪汪无辜的大眼睛,简直就像兔子,乖巧的直击人心。
“晚上确实有人要来,我中午抽时间先准备一下,下午回来就来不及了。”
“人很多吗?”
江晚来到张庆东身后,懒洋洋圈住他的腰。
“不多,就两个人,加咱俩一共就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