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路,徐文龙和六个兄弟蹬着自行车,朝着洪兴的总堂风驰电掣。
现在徐文龙还买不起车。
黄包车和巴士虽然可以坐,但这两样交通工具都有帮派势力插手。
徐文龙和六人不敢上车,怕被人认出,所以只能蹬着自行车风驰电掣。
所幸的是徐文龙的西装是双面,一面是红色,另一面是黑色。
徐文龙蹬自行车的时候只要把红色那一面穿在里面,就并不扎眼。
没有人注意这七个人。
一个多小时后,天色暮沉。
铜锣湾的各路扛把子们从十一点多一直喝到晚上,都已经是醉醺醺的。
靓坤虽然知道今天有事,一直压着喝,却也是感觉一阵阵的发飘。
“龙哥……龙哥呢?”
“对啊,一泡尿……尿到哪去了?”
“阿龙不会掉茅坑里了吧?!”
各路堂主都喝的高兴,说话就开始没轻没重,见徐文龙久久不回来,于是就拿徐文龙开起了玩笑。
飞机身体前倾,手肘轻轻拄在桌面,纤细雪白的手指夹着烟,轻轻吸了一口,随后从红唇间漾出一阵烟雾。
飞机动作撩人,表情却有些发恶,她用另一只手的指关节敲了敲桌面,不满道:
“喂,这他妈是饭桌!”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不过说起来……”
飞机看向楼梯的方向:
“阿龙确实去的太久了吧,这宴席上他才是主角,怎么不见他人了?”
靓坤见事情不好,于是赶快填补道:
“阿龙这人不靠谱,说不定现在已经跟哪个妞上床去了,我们喝我们的!”
听到这话,飞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不可能,阿龙好色但有分寸,他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场合擅自离开。”
飞机环视一周,忽然站起来:
“阿龙会不会出事了?”
一句话,河头餐馆二楼顿时安静下来。
确实,现在谁都知徐文龙的仇人已经太多了,而且各路堂主也都不是吃干饭的,洪兴埋伏人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了。
说不定……
全场的人都觉得不对劲。
徐文龙确实去的太久了。
“阿龙的小弟呢,问问他们!”
赵鹏说着指了指楼下。
很快,徐文龙手下的两个四九就被叫了上来,全都摇头说不知道老大去哪了。
太保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这两人:
“不对,徐文龙那六个嫡系呢?”
“他们去哪了?”
这俩人还是摇头说不知道。
这下除了靓坤,其他大佬都懵了。
大家都是来吃扎职红棍的喜宴,结果主角没了,这算是什么事?
很快,徐文龙不见了这件事从楼上传到了楼下,又传出了饭店,很快到了洪兴仔的耳朵里面。
洪兴带队的人是黎胖子和太子。
太子上次被打之后,就一直刻苦练功,一直找机会和徐文龙再次一决高下。
听到徐文龙不见了这个消息,太子满腹疑问的看向了黎胖子。
黎胖子的目的倒是很简单。
他就是想弄死徐文龙。
听到这个消息,他用搓过脚趾的手抚摸着下巴,回头看了看满屋的刀手。
“莫非……有人泄密?”
“不行,这件事得赶快告诉蒋先生。”
“可不能让那个混蛋跑了!”
黎胖子想到这,跑出门外,来到街边电话亭准备给蒋天生打电话。
而此时,徐文龙带着人早就到了洪兴总堂的门口,每人弄了一根白布条,正在把自己的右手和刀把捆绑在一起。
一会儿估计是一场恶战。
绑白布条是刀手的传统,为了防止砍人太多手软拿不动刀。
而帮布条也是有技术的,如果不脱手的时候必须要牢固,但是刀片一旦卷刃,也得在极短时间内让布条脱落,好更换武器。
所以打打杀杀的门道同样不少。
虽然几个人都有枪,但是子弹有限,每一发必须用在刀刃上。
所以前期必须先用刀。
这边紧锣密鼓的准备,总堂里面的蒋天生也接到了黎胖子的电话。
“什么?徐文龙没了?!”
蒋天生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陈耀。
陈耀面无表情的坐着,没任何表示。
蒋先生叹了口气说道:
“可能是我们这边有人泄密,不一定是我们的兄弟,毕竟还有其他帮派在。”
“徐文龙不见了不用管他!”